甘歆伸手摸著他的頭淡淡笑了笑，又把視線轉回梁秦身上低聲道：“我不是因為他瞞著我難過，我難過的是，他經曆了那麼不好的時候，我竟然沒有陪在他身邊，甚至一點也不知道。”
“你真的想知道嗎？”
賀知遠從門外走進來，他似乎剛接到消息趕過來，大衣裏麵還套著家居服，見甘歆一臉“你怎麼在這知歸怎麼辦”的驚恐表情，出聲安撫道：“知歸在午睡，出門前我讓助理看著了。”
甘歆這才安心，又蔫蔫地坐了回去，卻聽賀知遠又問了一遍：“甘歆，你真的想知道阿秦這三年的事嗎？出來，我告訴你。”
甘歆騰地起身，一刻沒有猶豫地跟著他到了醫院前麵小公園裏的長椅坐下。
“其實你不想知道我也會告訴你的，但是你主動了解，我很高興，這說明阿秦的苦沒有白受。”賀知遠頗有感慨地說道。
甘歆側頭看他，隻見他收了一貫的溫潤笑意，一臉正色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但在開始之前，我希望你做好思想準備，不管聽到什麼，都一定要穩定情緒。”
甘歆點了點頭，賀知遠於是便緩緩開口：“三年前，我去找過你，告訴了你阿秦被調查的消息，我還在你家的時候南總就趕了過來，後來當著我的麵，你讓南總放過了阿秦。”
“我記得，當時是我連累了他，南裴隻是遷怒……”
“那之後你聯係了阿秦，跟他約在一個茶館見了一麵。”
“是，那是我離開A市前我們見的最後一麵，當時我覺得我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我想再看他一眼。”
“我理解，但是如果我能回到那時候，我一定會阻止這場約會的。”賀知遠沉了下眼，眼底似乎有沉沉化不開的陰霾。
他在甘歆疑惑的眼神裏緩緩道：“那天阿秦受了太重的傷，如果我能知道會是那樣的結果，我一定會攔住他。我知道這樣可能有點多事，但我和阿秦十幾年朋友了，我沒有辦法對他作壁上觀。”
“我……我什麼都沒做……我們隻是說了幾句話……”甘歆無力地解釋著，想不通當時的情況。
“你的離開和告別，對他而言已經是傷筋動骨的痛苦了。”賀知遠淡淡看了她一眼，頗有些同感地說道，“不過我說的不是這個，阿秦是真的受了很重的傷，那天他被送到醫院急救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想過他能活著從急救室出來。”
賀知遠淡淡地在甘歆驚愕的神情裏扔出一個驚雷：“他全身有幾十道外傷，還有中毒的情況，多器官都受到了嚴重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