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風,吹打在臉上,讓人忍不住直打哆嗦,冰冷的金屬,觸摸之下如針在刺,李山搓著雙手,不停的哈氣取暖。
他是黑色酒吧的工作人員,每天的清晨都要來地下車庫巡視一番,看看有沒有異常狀況和隨地丟棄的垃圾。
“該死的,越來越冷了,憑什麼我一大早的要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他們卻在溫柔鄉沉醉。”李山低聲咒罵著黑心的高管,同時靠近了空曠的停車場。
突然他奇怪的看向遠處靜靜停留的一輛藍色的奔馳,有些眼熟,“好像是經常來這裏的一個客人的,看樣子昨晚沒走。”
李山的腦海裏,一個略胖的男子浮現,一臉淫笑的壓在女人的身上,不停的運動著,同時想起了一陣陣肉體的撞擊聲,和女人擊魂銷骨的喘息。
“真是**的社會啊,世界是如此的不公。”李山又想起了自己不幸而艱難的生活,幹那麼多,工資卻低的要命。慢慢靠近車身,一夜的停留,上麵已經籠著冰霜。
車窗和前麵的玻璃因為霜的原因已經模糊不清了,李山縮著身子,直覺的冷氣襲身,從口袋裏摸索出一支香煙,緩緩點上吸了一口,然後享受的靠在了車窗上。
偶爾偷懶,也無關緊要吧,他心中自嘲的想著。
一顆煙的時間並不長,李山最後狠狠的猛吸了兩口,將煙蒂扔在腳下碾滅,格外的用力,許是將之想象成所很之人了。
轉身將黏在後背的冰霜拍打掉,眼神不經意間撇過車窗,忽然他愣住了,眼睛的瞳孔微縮露出驚恐的神色,嘴巴微微張開,臉色煞白,身體隱約間在顫抖。
就是那隨意的一撇,透過車窗露出一張蒼白的側臉來,而且看他的之勢並不像是喝醉了睡著了的那種,反而更像是死人。
剛有這個想法,似乎就像被證實了般,李山忽然驚恐的倒退了幾步,然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轉身逃跑,同時嘴裏大叫著死人了死人了。
那張臉他記得清楚,是一個經常光顧這裏的有錢人,和一群有錢的朋友們,這一刻李山的心中除了麵對死人的恐懼外,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拍手叫好,隻是這種情緒被他隱藏的很深。
很快現場就被警察控製了起來,黑色酒吧的門口大清早的來了幾輛警車,而且看起來來勢凶猛。
附近的居民,以為這間藏汙納垢之所終於東窗事發,要被封了,犯事的人也不會有好的下場,心中都不由幸災樂禍起來。
但地下車庫始終偏僻,又是清晨的時間,現場並沒有多少閑雜人等圍觀,隻有一臉擔憂的經理汪國榮和第一案發目擊人李山小心的回答警察的問題。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死者的?”
“大概是,六點半左右吧”李山的臉色依然沒有恢複過來,看起來慘白的嚇人,怕是被警察誤會自己是凶手,又連忙解釋道“我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例行清掃這裏的,我可沒殺人,警察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
“有沒有殺人,我們自然會查出來!”一臉冰塊的筆錄者,頭也不抬的,口氣如嚴寒的溫度。
隻是他這樣一說,李山立馬慌了神色,慘白的臉色竟然出現一絲血紅,“真不是我殺的,我隻是靠在車窗上抽了一支煙,然後就發現了他!我跟他無冤無仇的,幹嘛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