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顏也不知自己為什麼多愁善感起來,反正這心裏就是悶得慌,想哭。
點心鋪子的小夥計終於提著好幾個竹盒找了過來,不過身後還跟著一個周曉嫣,這麼大的顧客當然需要嚴肅認真的對待。周曉嫣走近一瞧,差點沒喜極而泣!
“卿顏!”周曉嫣撲過來一把抱住花卿顏,“你怎麼出來了?身體還好麼?我聽說你失蹤的時候可是快要擔心死了!”
好朋友見麵的喜悅衝淡了花卿顏心中的感傷,因為忙,花卿顏身體又不好,所以這些日子周曉嫣他們並沒能去看花卿顏,隻能從孫菀菀口中知曉她的情況,聽聞她的腿二次受傷,臉上還有刀痕,這心也是跟著揪痛不已。
“我沒事。”花卿顏笑著拍拍周曉嫣的背,小聲的安撫她,“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臉上的傷也沒事,腿的話養養就好了。而且你瞧我現在多享受啊,出門都不用自己走路,有人推著我,多舒服啊!”
周曉嫣被花卿顏的言論逗笑了,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肩:“我說不過你,反正你長得好看,你說什麼都對。”
兩人又笑鬧了一會兒,周曉嫣又要拉著她去家裏坐一坐。衛嘯愛湊熱鬧,屁顛顛的也跟了上來,美名其曰去找胡神醫給虎嘯軍的將士們討一些傷藥。
皇宮禦書房,雲綏玥放下手中的奏折,望著旁邊那一人手臂高的奏折,重重的歎了口氣。
書房門被從外推開,麒元帝慢悠悠的晃進來,正巧聽到了這一聲長長的歎氣:“怎麼?坐不住了?”
“父皇,你來了。”雲綏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總覺得這麼操勞下去自己要少年白頭。
“堅持不下去,那就把雲綏翊叫回來好了,反正他比你在意這皇位。”麒元帝往書案旁一站,手指敲了敲桌麵。
瞧著麒元帝嚴肅的表情,雲綏玥也打起了精神連忙道:“父皇,還是別想了,雲綏翊都已經被您逐出雲家,十日之後就要問斬了,再把他找回來,您就不怕再遭一次罪?”
“寡人要把這皇位給他,他還會害我?”麒元帝翻了個白眼把雲綏玥擠開,坐在原本雲綏玥坐的椅子上翻開起奏折來。
雲綏玥站在一旁偷偷笑了 ,父皇雖然嘴上嫌棄他,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還是關心他的嘛,這不,開始幫他看奏折了。
雲綏玥當然也沒有讓麒元帝一個人忙碌,吩咐守在外麵的曹公公弄些點心和茶水來,又給禦書房加了些銀絲炭保暖,這才搬了個凳子坐在一旁處理公務。
禦書房瞬間安靜下來,隻能聽到翻動奏折的沙沙聲和筆尖落在宣紙上發出的聲響。雖然靜謐,卻是難以言喻的溫馨。雲綏玥是個專注的人,一旦投入了工作便是認真無比,所以他並不知曉,一旁的麒元帝會時不時的抬頭看他一眼,眼底滿滿的都是讚賞和欣慰。
兩人合力將那一大摞的奏折處理完,再抬起頭時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麒元帝端起茶抿了一口潤了潤喉,“這些東西真是越來越氣人了,現在都學會了陽奉陰違,粉飾太平,哼。”
雲綏玥沒有接話,他心中的感慨卻是更多,大麒才經曆了一場改朝換代的動蕩,犯事的官員拔出了一波接一波,現在是人人自危,就怕哪天他手中的這把鍘刀會落在他們的脖子上,可不使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好裏說麼。雲綏玥也算是見怪不見了,他現在最關心倒是西北的戰事,花卿瑢雖然驍勇,但不知 能不能抵禦強敵。
雲綏玥擔心,自然也就說了出來,“西北的戰事,不知花卿瑢做為主帥,能不能堪擔大任。“
“花家人,你不用懷疑他們的能力。”麒元帝道,“你瞧瞧花卿顏,一個深閨中大小姐,如今怕是整個大麒最富有的人,誰會想到有這麼一天呢。花卿瑢身體裏留著花家的血脈,自然也是不凡的,不然的話又怎麼會小小年紀跟著花耀宗上戰場。”
麒元帝頓了頓,想起了什麼問雲綏玥:“這些日子,你可有聽到一個傳聞?”
雲綏玥愣怔,想了想,這段時間的傳聞實在是太多了,百姓們又提起了花耀宗的功勳,倒是真的有隻知花耀宗,不知他這個皇帝的架勢。雲綏玥不在意,花家的衷心他都看在眼裏。
不過他眼珠子轉了轉,又想到了今日從大臣口中聽說的一個傳言:“父皇是說,榮親王與忠勇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