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
回去的路上陳宇這麼想著，一瞬間有些恍惚。
結束了？
“回去以後，好好解釋一下。”
不，還沒有。
這才剛剛開始。
重機車飛馳的高速公路上，狂風吹散陳錦洋的聲音在前方斷斷續續地傳過來。
陳宇幹笑兩聲，摟緊了陳錦洋的腰肢，趴在他背上蹭了蹭，“其實沒什麼好解釋的，都是我幹的……”
“這些話留到他們麵前說，這幾天被你耍得團團轉的不止我一個。”陳錦洋拉閘，重機車在十字路口上轉了個彎，溜進了大街，“連靈兒都跟你是一夥的，那還有誰是我的人？”
“柯子嶺和柳澈我就留給你了啊。”
“還敢說。”
“哈哈……”
彭！
域姚酒吧。路遙將一大疊資料砸在桌前，惹得陳宇身子猛地一震。
“解釋吧。”路遙同自家人，以及不是自家人，還有當事人一並坐在桌子一側的沙發上，後麵還有黑壓壓的一幫人站著，一並審視陳宇，“解釋不好今晚就別回去了。”
這麼多目光一並聚集在桌子另外一側孤零零的陳宇身上，縱然是一副隨心所欲，也不得不有所收斂。
“額……幕後人沒錯是我，從哪天說起呢……”陳宇訕笑一下，“不瞞你說其實路易也是在今年才知道的。”
時間線倒退回一周以前，陳宇和陳錦洋出差回來當天，路易家住宅——
“哦？”路易越發好奇了，“還有事情會讓我覺得過分？”
月光沐浴下，陳宇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抱著賭一把的緊張感說：“你應該多少也有些察覺了，是我，你把我藏了五年，本來不該被錦洋找到的，是我引導他找到路遙的。”
“所以？你想做什麼？”路易臉上毫無疑問已有些不悅，對此陳宇隻能繼續往下說。
“每年我都會請假回一次悅檸，你以為我是去祭奠那段時光，其實並不然。”陳宇輕撫高腳杯上光滑的玻璃，“我是在準備一場大局，一場讓我回到錦洋身邊的大局。”
“因此我需要你的協助。”
“所以就有了密函這件事？”路遙有些驚愕，還感覺世界觀有些崩塌，“那在西區抓內奸的時候你也……”
陳宇點點頭，“那時候我跟錦洋分頭行動，一是不想暴露我去過東區的事實，二是昭陽區有指向西區的線索等著他。”
“所以當晚我被當成幕後人打暈不是巧合。”陳錦洋接上話音。
盡管不太想承認，陳宇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還記得靈兒當晚說的那句話嗎？”柳澈扶額，已經有些疲倦。
——說不準，如果是那家夥安排的話，可不止一個誘餌。
這話原來是這個意思嗎——所有人都是上鉤的魚兒。
南部一眾心平意難平，王瑞首先發問，“那些鬧事的人，有一個招了不少，這算不算失誤？”
“不算啊。”陳宇誠實地搖搖頭，嘴角翹起詭秘的笑，“他招的全是部分實話，我讓他說的。剩下的他不敢說。”
“截貨人也是？”
“嗯。”
好嘛，全是他的人。
“最後一個問題。”王瑞深吸一口氣，攤手朝向身邊的西姐，“她呢？前兩年加進來的，也是你的人？”
空氣一陣沉默。
陳宇平靜地望著西姐，西姐無辜地望著王瑞，而王瑞盯著陳宇，像是一定要討個說法與答案。
最後，在王瑞堅持的目光下，陳宇歎出一口氣：“我的眼線遍布悅檸，聽到這個就已經很清楚了吧。”
西姐：“……”
空氣更加沉重了。
王瑞一言不發，在一眾的目光下緊攥著拳頭，良久才從視線的包圍圈中脫身出來，“我出去透透氣。”
“瑞哥……”西姐正想跟上去，就被陳宇一句話攔住了。
“讓他靜靜吧，他會想明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