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星川突然淡淡開口:“你都自身難保了,祁寧,少在我麵前跳。”
“我不會自身難保,我隻會先下手為強。”他哈哈大笑。
“我能讓你進去一次,就能讓你進第二次。”鬱星川看死人的眼神落在祁寧身上,“你大可以試試。我還可以免費送你去醫院躺躺。”
“不過也許用不著我出手……”
祁寧收了笑,陰冷地看著他。
鬱星川突然覺得自己手被拉了拉,眼神頓時軟下來。
“臉都快丟光了。”言輕表情平靜地敘述著事實。
鬱星川笑了笑:“那我們先走吧。”
祁寧看著兩人離開的畫麵,咧開嘴繼續剛剛的大笑,每一聲笑間隔極長,像在咬牙切齒。
等言輕坐在窗戶旁邊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祁寧了。
大晚上人工湖旁的燈全都亮起來,幾乎可以照亮湖底,人工湖清澈地像遊泳池,旁邊圍著一大圈用來緩衝的沙灘。
晚上人多起來,沙灘邊總有三兩對情侶。
言輕目光漫無目的地看向窗外,沙灘上人逐漸少了,多了一些夜跑的,似乎靠近橋下的地方還有一對情侶在吵架。
餐廳的玻璃窗正對著沙灘,可以將其餘夜景盡收眼底。
“你在想什麼?”鬱星川點完餐後,就看見言輕看著窗外出神。
言輕轉回實現,如實道:“祁寧離開了。”
鬱星川嘴角下壓:“怎麼還在想他?”
“……”言輕端起檸檬水,掩飾性地抿一口。
“你和他確實認識比我早。”鬱星川湊近,“但先來後到行不通,至少在我這裏,先來是我,後到也是我。”
言輕便改口道:“好吧,其實我在想你。”
鬱星川從沒見他嘴裏說出過這種軟話,一時間驚喜大過方才的不愉快。
往日言輕一個笑臉都能讓他沾沾自喜半天,他甚至從沒奢望過從言輕嘴裏聽到“我想你”這種話,飄飄然間有種不真實感。
果然言輕下一句話就給他潑了冷水:“想你什麼時候會放棄……這種玩鬧。”
“你覺得我在玩鬧?”鬱星川笑不出來。
言輕沒回答這個問題。
可不就是玩鬧嗎?他們兩人無論誰都沒有考慮過未來,隻貪圖一時的喜歡和占有欲,以後還有那麼長的時間,誰又能保證沒有波折?又不是簽了合同,誰也不能保證未來風險。
而且問題就在於,他拿到獎之後就能申請更高學府,離開這裏。
短暫的放縱存在於西城私立就可以了,總不能以後他去哪,鬱星川都要把他綁在身邊吧?
“我想確定一個時間限製。”
鬱星川不說話,言輕就當他默認了,清醒且堪稱冷酷道:“我隻陪你玩到我離開西城私立前。”
“以後我就當不認識你……”
鬱星川撐著的手臂垂下,敲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呼吸急促,胸口不斷起伏。
“先這樣說定吧。”言輕抿了一口檸檬水。
他下通牒的模樣根本沒想過和鬱星川商量,簡直像在報複鬱星川之前的所作所為,鬱星川怕他跟自己冷暴力,膽子比之前小太多,想來想去絕望地發現沒辦法讓言輕改變想法,他隻能答應。
“好……”他深吸一口氣,“但是離開前,你不能抗拒我。”
言輕不拒絕,他也當他默認了。
一餐飯兩人吃的索然無味,快樂隻屬於把頭埋在冰淇淋裏的0126。
突然言輕眉頭一跳,總覺得有什麼事在窗外發生了似的。
在他看向窗外時,的確看到沙灘上許多人在混亂走動。之前他看到的那對吵架的情侶好像不見了。
鬱星川也注意到了窗外的騷動,叫住一個從外麵進來的服務生:“怎麼了?”
服務生回答他:“沙灘上有人出事了。”
已經有不少用餐的人走到陽台上去看,言輕也站起來,盯著某個地方。
圍攏的人群散開,出現一個倒在地上的男生,兩隻手被打結般擰在身後,像沒有骨頭的軟綿綿的肉蟲,人也生死不知。
發現他的人把他從橋底下拖出來,才吸引了其餘人來幫忙,周圍便喧鬧起來。
言輕分明記得,十幾分鍾前他還在和女朋友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