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他沒有一點兒頭緒怎麼破開眼前的困境。他甚至找不到任何幫助,因為沒有人能看到他,他也沒辦法讓賀硯寒放棄自己,他很有自知之明,就算是物理意義上,自己也是一塊香噴噴的肉,誰會放棄到嘴邊的肉?就是他自己,要是看到一塊炸雞在眼前晃,肯定也會叼著不鬆口。
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在這個世界呆到壽終正寢,但問題是他現在的狀態能壽終正寢嗎?
會不會自己永遠也不會死?
下課鈴聲適時響了起來,賀硯寒遺憾鬆開他,言輕一把將他掀到一旁,一雙冰冷的手又黏上來,從背後摟住他:“有一會兒還有連堂課呢。”
言輕小幅度掙動著:“我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
其實就是不想再呆在教室而已。賀硯寒看破不說破,又戀戀不舍地親了一口,言輕被他矯情壞了,當著他的麵擦嘴。
洗手間人不多,u型水池旁沒幾個人,男生不怎麼講究,隨便用水衝把臉就走了,加上課間休息時間不多,很多人都怕遲到,是以來去都十分匆忙。
言輕正低著頭看著水流進下水道,突然某根神經顫動,熟悉的心悸感讓他飛快關了水,抬頭看向麵前的鏡子。
即使習慣了,但麵對這種血淋淋的衝擊,言輕還是後退一步,臉頰一白。
鏡子裏並不是自己的臉,而是站著另一個男生,脖子上一條清晰的皮肉外翻的血線,僵屍似的站在鏡子裏。
那張臉是青白的,沒有眼珠,像一個蠟質雕塑般靜默,然而那張臉他又分外熟悉,就是他的舍友於嘉林。
和這張仿佛被時間凝固了的臉一比,它的身軀又分外不協調,爬滿了屍斑,像一塊陳年的木頭。
“你……你死了嗎?”言輕下意識問出這個問題。
他後退,鏡子裏的於嘉林卻做出和他一致的動作,隻不過那張臉上始終掛著假人般的笑。
片刻後,鏡中的於嘉林動起來,他抬手在玻璃上留下一行血字:“零點,校門口”
“你想離開嗎”
鮮紅的大字出現在鏡麵上,言輕卻逐漸放鬆。
“你會幫我?”言輕小心翼翼,輕聲問道。
爬滿屍斑的拳頭猛地捶在鏡麵上,於嘉林那張假的不像話的臉湊近鏡麵,仿佛要從鏡子裏爬出來,表情也逐漸生動,帶上一絲猙獰。
一字一句做出嘴型,誇張中帶著狂笑:
誰都別想得到你。
下一秒,鏡子的裂痕和鏡中人同時消失,言輕捂著自己瘋狂跳動的心髒,一回頭,看見賀硯寒又像個幽魂似的,不遠不近地盯著他,眼眸深沉地仿佛一絲光線也無法透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結束第一個怪談啦。
下個世界攻極其惡劣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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