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低低笑了一聲:“不太好,護士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了嗎?”
“噢……”言輕遲疑道,“其實昨天晚上,我們也碰到了很多事。”
季遠冷淡道:“能猜到。”
言輕心想該說自首的話題了吧,再聊下去天都黑了,不過沒曾想季遠先提到了這個話題:“校花是我推下去的,你知道了吧?”
“……”
“她想找我做替死鬼。”季遠說,“但很可惜,她兩次都沒有成功。”
“言輕,你現在到我身邊來。”他的語氣一下子重起來,“你必須來醫院找我。”
言輕:“可是……”我還沒說完我要說的話題。
季遠惡狠狠打斷他:“我知道你不想來1
“校花必須要親手弄死我,如果我自殺,她就隻能找其他替死鬼,那就是你。”季遠慢慢道:“如果你拒絕,我就自殺。”(小朋友不要模仿危險行為!)
“你自己想想,要不要冒這個風險。”
季遠的確足夠理智,也足夠有辦法,狠起來連自己都會利用。
言輕被威脅般說了一通,眉頭皺著,低聲道:“我也沒說不來埃”
“可是季遠,我已經知道了很多真相。”言輕踢了一腳腳下的石頭,“我知道了招鬼遊戲最開始的目的,以及你很想將我滅口。”
電話另一頭呼吸一窒。
“你在害怕我?”季遠低聲道,在另一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不用擔心,我現在隻能躺在病床上,什麼也做不了。”
“我隻是想讓你到我身邊來。”
言輕掛掉電話後,隨手打了一輛車,他覺得有些困惑:“難道我能帶給他安全感嗎?”
0126咳嗽一聲:“你之前救過他,所以大概是某種……依賴的情緒。”
季遠也知道,另外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有言輕,現在還願意記得他,打電話給他,關心他一句怎麼樣。
明明單純的地像張白紙,現在卻是人在危急關頭,最願意抓住的溫暖。
言輕很快來了醫院,在他進醫院的時候,好巧不巧下雨了,天色變得陰沉,路上的人尖叫著找地方躲雨。
他很快問到了季遠所在的病房。病房裏季遠安靜地用著電腦,脖頸用固定器支住了,眼眶下麵一圈青黑,精神差到了極點,但即使這樣,他也皺著眉頭,聚精會神地在電腦上輸著什麼。
言輕看了一眼,好像在處理論文,於是就不打擾他了。
他自己擔憂地看向窗外。
不會下一晚上吧,他可沒帶桑
電腦的冷光在季遠的眼鏡片上反射,視野裏幾乎一片白色,他似乎寫到了最終階段,繃著的一口氣終於放鬆下來。
“我現在要出院。”他突然說。
言輕正在看天,耳邊冷不丁聽見這句話,下意識點了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醫生應該不會批。”言輕視線落在季遠的固定器上。
季遠把論文寫完,發了出去,他沒有告訴言輕自己在這個實驗室的工作全部結束了。
“你不對我說些什麼嗎?”他問。
言輕立刻道:“你去自首可以嗎?”
0126被他驚到了,言輕直接的時候果然不會絲毫彎彎繞繞,直接把要求懟臉上。
但他說的很認真,一雙漂亮的眼睛清澈透明,讓人聯想到小動物,的確很難以讓人拒絕。
然而0126沒想到季遠會答應,而且答應地這麼快。“好。”
言輕:“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難……哎?你說好?”
季遠藏在銀絲鏡片後的眼睛沉沉如墨,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剛剛說話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