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誰?她不確定,隻是仿佛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不斷地呈現在了她的腦海中,若隱若現。

閉上雙眼,那刻板的表情與清秀的麵容,頓時完全浮現了出來,嚇得她猝不及防地睜開了眼睛,驚恐萬分。

“為什麼……”為什麼出現的會是他?難道,她愛著的人,不應該是她最初恨的麼?

沐慈不解,低下頭來,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使不斷加速的心跳緩緩地恢複了平靜。

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表情落寞,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在原地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邁開腳步離開這片地方。

仍然在書房了一人沉思的墨奕塵,皺起的眉頭愈發地緊張,從聽到了南宮瑾煜籌備的新店在開張的今日就獲得了不可估量的佳績,那些店裏的產品,幾乎都是他從未見過的,第一時間就趕忙命人去調查。

自信的他怎麼也料不到,他們這無聲無息的一仗,竟然會把他打得個落花流水。

這已經是最讓他煩惱的事情了,如今更要平添了一樁,那便是適才沐慈離開前的那一句話。

贏不了?是在諷刺他?還是……她隱瞞了什麼?

最近一直忙著拍賣會的事情,因為沐慈的這句話,讓他開始冷靜下來思考一些忽略的事情。

沐慈是慕容卿送來的,慕容卿是南宮瑾煜的人,這麼說……

她便是一個臥底。

從一開始墨奕塵便不信任這個女子,隻是被別的更多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如今仔細想來,他還真的是小看了她了……

“來人。”衝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輕聲喊了一句。

下一秒,一個黑影在黑暗中閃動了幾下,跪在了墨奕塵的麵前,恭敬地問道:“主上有何吩咐?”

“調查一下,最近這些日子,沐慈都在做些什麼。”冷睨了一眼,墨奕塵輕描淡寫地吩咐道。

“是!”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贏不了誰。

楚成王府,某一角落,麵容憔悴的蘇紫寒,坐在了屋前的湖畔邊,呆呆地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眼神呆滯。

回憶這些日子的一幕幕,為什麼明明她會贏的,卻最後落得了失敗的下場?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不管是為了她受過的屈辱還是為了她那還未出生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孩子,蘇紫寒現在滿滿的都被仇恨給充滿了,一心隻想著報仇,哪怕賠上了她這條性命,隻要能夠和蘇穎棠同歸於盡,她在所不辭!

現在她什麼也沒有了,又有什麼可在乎的呢?

想通了這一點,蘇紫寒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了屋內的書桌前,提筆在雪白的紙上寫下了自己想要說的話,再走到了存放著一隻鴿子的鐵籠前邊,將信條卷起放在了信鴿腿上的那個圓筒上。

將它穩穩地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走到窗前,輕輕抬手,信鴿便往著飛去,蘇紫寒癡癡地看著它,直到不見蹤影,她才轉身回到了房內,躺在床上,陷入了沉睡之中。

各個行業期待已久的拍賣會終於在悄無聲息中展開了,也不知道南宮瑾煜是從哪裏弄來的入場卷,反正他們經過了一番喬裝打扮以後,就坐上了通往拍賣會現場的馬車。

因為太早起床,加上昨晚上遭受了來自南宮瑾煜的“蹂躪”,蘇穎棠坐上馬車之後,也顧不得馬車到底有多顛簸,她唯一的感覺就隻有疲憊,靠在身邊人寬厚的臂膀上,僅需要一秒鍾的時間,蘇穎棠就進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望著她小鳥依人的模樣,南宮瑾煜會心一笑,終究還是不忍心將她喊醒,讓車夫盡量將車速放慢,為的便是讓她睡得更加舒服,能夠多休息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蘇穎棠似乎隱約地聽到了有人呼喚她的名字,夢裏一片空白,到處都是飄渺的白光,漸漸的,被黑暗侵蝕,又逐漸迎來了光明。

睜開朦朧的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南宮瑾煜那種俊美熟悉的臉。

“呃……現在到哪兒了?”盡管多累,蘇穎棠仍然還是記得自己出門是為了什麼的。

“快了呢?再睡一會兒吧!”看著她睡眼惺忪地揉著自己的眼睛,南宮瑾煜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她疲憊,甚至開始後悔,昨天是不是不該這麼精力充沛呢?

“呃……沒事,快到了的話,我就不睡了呢。”話罷,她便坐直身子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盡量讓看起來精神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