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句話似乎太過直白了,兩人都不明白是個什麼情況,就聽到蘇穎棠忽然說出了這一句話來,一時間都表情懵懂地看著她。
“如……如妃?棠兒,你在說什麼?”這件事又和如妃有什麼關係?太後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滿腦子的疑問句了。
原先還想著瞞著他們的蘇穎棠到了此時此刻,隻能夠坦白告知了他們所有她知道的事情,也許很難讓人相信,但是事到如今,能救落雪的,就隻有南宮瑾煜和太後了,單憑她這個現在已然成為了階下囚的人,根本什麼都辦不到。
越往下說,兩人的表情就越發地不可置信,看在眼裏的蘇穎棠卻還是堅持地說下去。
起初知道了事情真相的蘇穎棠,在回來京都的這些天裏,也去了解了一下如妃這個人。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皇後死後不久,那時第一眼的感覺便是覺得這應該是個溫柔寬恕的女人,不然,也不會有南宮清橘這樣開朗活潑的自己。
然,皇宮果然是個能夠改變人的地方,一個人藏得有多深,是不可能讓你看見的,如果讓你猜透了她想什麼,那就是把她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看來,還是蘇穎棠低估了皇宮的影響力了。
很難把滅門滅族這樣喪心病狂又殘忍無比的事情和一個溫婉賢淑的女人聯想在一起,讓他們三個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如妃到底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呢?
為了皇位?還是為了皇太後的位置?如妃隻有南宮清橘一個女人,怎麼也不大可能是為了皇位而這麼做。
因此,這才是令蘇穎棠最為想不通的事情。
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全都傾囊告知,蘇穎棠喘了一口氣,天牢裏的說話聲消散,瞬間歸於了平靜。
“沒想到,如妃竟是這樣的人……”瞪大著一雙眼睛驚訝而無焦點地看著前方,太後喃喃地低聲發出一聲感歎。
或許最開始會去懷疑,但是聽到了最後,再慢慢加以換個角度思考,太後便不會覺得,這個皇宮裏,還有什麼真心的人了……也因此,對於蘇穎棠的話,信了十足。
“母妃,就在她的手上嗎?”聽完之後和太後露出同樣的表情的南宮瑾煜,最關心的,還是他那生死未卜的母親。
“我不確定,當時我在山莊的那個密室石門外,聽到那些送飯的侍女口裏提到的,的確有如妃二字,但有沒聽錯……”怎麼說距離也有些遠了,蘇穎棠還真的不能夠確定。
“穎棠,我信你。”仍然是這樣一句話,也許這是南宮瑾煜為自己心裏頭的希望找一個借口,所以義無返顧地選擇相信,沒有理由,沒有根據。
他一直想要再見到他的母親,孩童的突然分別,肯定對他的打擊和傷害很大,蘇穎棠在心裏也默默地為他傷痛。
既然他說她是對的,那便是對的吧!據拂塵的說法,當時霂妃是最得寵的妃子,不排除如妃因為嫉妒而拐走了她。
不知道如妃是懷著什麼心態把霂妃留下的,但恐怕是想著折磨要比一刀了解了她來得痛快吧!
活在世上,明明就近在咫尺,卻見不到,碰不著,不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卻要每日飽受著看他和別的女人一起的痛苦,孤獨地麵對四麵牆壁,沒有一個說話的人,可以聆聽的人,這是何等的寂寞和折磨呢?
十幾年來,如妃到底是怎麼過的?蘇穎棠無法想象。
“瑾煜,會沒事的。”這一次,換做了蘇穎棠來安慰他。
“嗯,落雪也會沒事的。”望著她,南宮瑾煜堅信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知道了幕後黑手,擔心落雪的太後,想要快點兒得出對策,救出落雪。
“如妃那麼多年可以安然無恙,肯定有著縝密的心思,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密不透風的,我們如果貿然行動,可能會打草驚蛇,落雪還是個孩子,當年的事情她一概不知,不會對如妃造成什麼威脅,暫時可能不會有危險,她現在把目標鎖定在我的身上,現在我入獄了,她應該大快朵頤,接下來,你說她會怎麼做?”
試著從如妃的角度去想,但是對她不了解的蘇穎棠,難免分析得有些籠統,沒辦法推測出她的下一步。
“如妃這個人藏得太深了,哀家也看不透。”可惜的是,同在皇宮住了那麼多年,太後也被如妃溫婉的麵孔給欺騙了,無法知曉她這個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