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蘇穎棠沒有作答,而是默默地坐在了南宮瑾煜的身邊,牽起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姐姐,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嗎?”冷冷的,淡淡的,蘇穎棠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陰冷地看著蘇紫寒,對她下達命令。

“我……我……”還處於震驚之中沒有反應過來的蘇紫寒,原本想著應該要大吵三百回合,盡量地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柔軟苦情的女子,來博得南宮瑾煜的關注,可料想的都還沒發生,就已經結束了。

“你,過來扶蘇大小姐出去吧!”指著摔倒在地上的宮女,蘇穎棠冷冷地命令道。

“是,是!”發生得太突然了,宮女完全怔在了那兒,不知反應,等到蘇穎棠喊她的時候,她才猛然地回過神來,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站起來,跪倒在了床邊。

“請蘇小姐隨我離開。”宮女客氣禮貌地說道。

心中憋著一口氣,還想著應該好好地教訓一下可惡的蘇穎棠,卻是什麼好處都沒有撈著。

裹緊自己身上的被子,蘇紫寒下了床,撿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跟隨著宮女出到個隔壁的房間裏換上離開。

“穎棠,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沒了意識。”房內剩下了兩人,雖然蘇穎棠說了相信他,但是他仍然想要和她解釋一下。

說著說著,南宮瑾煜似乎想起了什麼,那杯蘇紫寒給他倒的茶,估計裏邊早就下了藥了吧!

當時他的整幅心思都放在蘇穎棠的身上,擔心著她,才沒有去關注她給自己喝了什麼,也因此才會讓她有機可乘。

“沒事,我都知道,第一次嫁給你之前,我就知道她對你有想法,她一直都想嫁給你,難道你不知道嗎?”蘇穎棠很好奇,像蘇紫寒這樣一個總是衝動迫切的人,不可能一直以來沒有行動。

“我和蘇府沒什麼來往。”南宮瑾煜如實回答,對於蘇紫寒,並沒有什麼印象,也許見過,但是他從來都不關注。

“好吧!果然是木頭。”翻了一記白眼,蘇穎棠就曉得是這樣的結果,初次見南宮瑾煜的時候以為他就是個地痞流氓,以醜顏麵對他的時候,總是板起一副陰沉的臉來,王府後院裏那麼多的侍妾,若不是親耳聽霧風說,她還真的不敢相信一個都沒碰過。

“你……為什麼信我?”不在意蘇穎棠的說法,南宮瑾煜隻是想知道,為什麼不必說一句話,她就願意選擇無條件的相信自己。

“我剛剛已經說明了吧!蘇紫寒對你有想法,而你,是一塊木頭。我還不至於蠢到不會去分析問題就像個潑婦一樣來在這兒大吵大鬧,我可是文明人。”得意地仰起下巴,蘇穎棠很是自信地說道。

“我還真是娶了一個鬼靈精的老婆啊!”聞言,南宮瑾煜無奈地輕笑出聲,細聲地調侃道。

“好了,瑾煜,正經事呢!既然米已成炊了,娶多一個側妃,應該也是注定的事情了,恐怕,她現在已經去皇上大叔那兒‘認罪’了吧!你要知道,自首的判刑,會輕很多,不是嗎?”輕挑眉頭,蘇穎棠為他理清一下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看來,是這樣。”點點頭,南宮瑾煜認同了蘇穎棠的說法。

“讓我想想啊!要是能夠平安地度過一個月,她應該會說,她懷上了你的孩子。”伸出一根手指來點著自己的下巴,蘇穎棠眼睛上挑,緩緩道來。

“你怎麼那麼確定?”聽到此處,南宮瑾煜覺得不對勁了,眉頭微蹙,覺得她並不是推測,隨意說說而已。

“她懷孕了,兩個月。”沒打算隱瞞的蘇穎棠轉過臉來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懷孕?父皇知道嗎?是……大哥的?”眉頭皺得更深,兩個月前,蘇紫寒還是南宮皓軒的王妃,想想也曉得那孩子是誰的,若不是南宮皓軒的,那就是蘇紫寒給他戴了綠帽子,兩種可能。

“或許吧!他們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蘇紫寒藏得很隱秘,好像不希望給別人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我覺得,有人要她留著孩子,別有用處。”她一一地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了南宮瑾煜聽。

“既然如此,你怎麼知道的?”蘇穎棠的話裏指出蘇紫寒不希望別人知道,那肯定不可能讓她知道,他便好奇,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上次,我讓慕容送我去水影那兒,就是想問問,關於從她身上拿到的一顆藥丸的事情,那是保胎丸。”

“那你打算,怎麼做?”這次南宮瑾煜總算是明白蘇穎棠剛剛讓他納了蘇紫寒當側妃的意圖了。

“不知道,靜觀其變吧!我覺得,她背後有人,女人的直覺,別問我為什麼。”

“好,都聽你的。”南宮瑾煜沒有反駁,欣然地答應了她提出的所有要求。

“快把衣服穿上,你現在真像個暴露狂!我在外邊等你,一起回去。”上下打量著僅用單薄的被子這種下身重要部位的南宮瑾煜,濃烈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席卷了她的整個鼻腔,雖然不得不說他的身材非常好,但是蘇穎棠還是忍不住地調侃了他一番。

“我和她可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呢!”舉起雙手,南宮瑾煜就像是個主動投降的犯人,從實招來。

“都說了相信你了!快穿衣服吧!”假意地捶打了他的肩膀一下,,蘇穎棠起身就準備出到房間裏等待。

“為夫害怕娘子以後都不理我了,所以……我得證明一下。”但南宮瑾煜並沒有輕易地放蘇穎棠離開,在她起身的一刹那,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地將她往回一拉,溫軟的身體倒在了他的懷裏。

“南宮瑾煜!”他曖昧而溫熱的氣息打落在脖頸間,頓時令蘇穎棠身體酥麻,麵色緋紅,呼吸也逐漸地變得粗重起來。

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做這樣的事情!蘇穎棠真的是受不了他了!

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但是蘇穎棠的力量又怎麼是南宮瑾煜的對手呢?

“娘子莫亂動,弄疼了,可就是為夫的過錯了。”將她壓在身子底下,南宮瑾煜動作利索地幫她褪去了身上的衣服,彼時兩人坦誠相對。

“流氓……”麵色緋紅的蘇穎棠小聲地抗議著,不過都隻是無效,拉下床簾,南宮瑾煜嬉笑著落下了一室的旖旎,頓時曖昧的氣氛在房內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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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蘇穎棠和那個忽然冒出來的蒙麵女子離開之後,墨奕塵也不知所蹤,墨琉歌憋著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朝會散了以後,她就把跟在自己身後的侍女都遣散了,獨自一人走在了打獵場附近的一條河畔邊。

“該死的!蘇穎棠,算你走運!”

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每一次蘇穎棠都那麼走運,為什麼她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各種優秀的男人呢?

慕容卿因為她而離開了京都,讓她可能一輩子再也無法見到那個她曾經認定的真命天子。

“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上天就不能有一點點的眷顧她?給了她一個希望,卻讓她抓不住。

先是最親的姐妹被陷害而落入鎏巷,之後就是自己最好的姐妹背叛了自己,利用自己,緊接著下來,自己的哥哥也迷戀上了那個搖身一變成為了妖精一樣擁有傾國傾城的容貌的女子。

所有所有她身邊的人都離她而去了,現在,她連一個依靠都沒有,真是諷刺可笑……

坐在河岸邊上,墨琉歌手裏拿著從朝會上帶出來的一壺酒,喝上一口,濃烈刺激的感覺襲來,喉嚨好像被火焰灼燒了一般地疼痛,讓她麵部扭曲。

這種不舒適的感覺隻是持續了一瞬間而已,單單是這樣的一瞬間,就讓墨琉歌討厭上了酒,這是她第一次喝,也是第一次喝,要喝醉,真是不容易。

可似乎,她現在就有點兒醉了,放下手中的酒壺,眼前的一切都晃來晃去的,很是模糊,她用手撐著地板,,來穩定自己的身體。

陽光灑落在水麵上,散發出波光粼粼,墨琉歌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覺得心靈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或許是剛才劇烈地發泄所導致的心神安寧。

“嘿!姑娘,一個人呆在這兒,不怕有壞人出沒嗎?”腳步聲愈來愈近,直到站到了墨琉歌的身後,腳步聲的主人開口說話。

早就察覺出了他的靠近的墨琉歌,沒有回話,也沒有動作,似乎根本就不擔心他會傷害自己一般。

“聽你這麼說,你應該就不是個壞人了,沒有哪個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的。”歪著腦袋,墨琉歌淡然回應,眼神始終看著眼前因為陽光的點綴而變得奇幻飄渺的景色。

“嗬嗬!姑娘真是直爽。”第一次被人說不是壞人,她連正麵都沒有看過自己,竟然就下了這樣的結論,而且對於一個陌生人都不慌不忙,一點兒也不感到恐懼,他還真的是感到震驚。

“是嗎?我這樣直爽的性格,你會喜歡嗎?”始終沒有回頭,墨琉歌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不用回頭,墨琉歌也能夠從聲音中聽出他是一個男人,但她並不在意身後的人是誰,因為她並沒有心思去應付。

“姑娘這個問題,問得還真是……深奧。”不懂怎麼回答的他隻能開玩笑地回答。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沉默,身後的人久久沒有動作,看到墨琉歌似乎沒有接下來的話,他走到了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並沒有因為她的冷淡而離開。

坐下來的時候,他瞄到了她身旁的一個酒壺,在她的身邊也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她就猜到了她喝過了酒,所以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模模糊糊的。

感覺到身邊有了動靜,一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前方的墨琉歌,動了動身子,慢慢地轉過頭來看向一直和自己的談話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