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送你寢宮?”
“對,跟我來。”
離開涼亭,南宮清橘往著自己寢宮的方向奔跑,慕容卿抱著蘇穎棠跟在了身後。
“可得記住我說的。”因不放心,路途上慕容卿又提醒了一句。
“安啦!”南宮清橘一如既往地笑著回答。
宴會在黎明時分的時候就散了,南宮瑾煜沒有領著趙宜荷跟隨馬車回去府上,而是留下來直奔南宮清橘的寢宮。
昨晚她帶走了蘇穎棠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到宴會上了,害怕出了什麼意外,吩咐霧風把趙宜荷安全地帶回府中,就出來找了。
想著南宮清橘在這皇宮,也不會帶蘇穎棠去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唯一想到最正常的就是她的寢宮。
當推門走進去的時候,果不其然的,床上南宮清橘毫無形象地抱著蘇穎棠,兩人沉沉地睡去了,根本就沒有發現南宮瑾煜的到來。
“三王爺,奴婢看王妃也是累了,不如就讓她在這兒休息,等醒來了,奴婢再讓公主派人安全地送回府上吧?”
說話的正是從小跟在南宮清橘身邊和南宮清橘一同長大的貼身侍女,為人沉悶但忠心耿耿,見到醉倒的蘇穎棠和臨近黎明時一臉疲憊的公主回來寢宮來一倒就睡,實在不忍心吵醒她們。
“不用了,本王自己來。”然,南宮瑾煜並沒有應了她的建議,而是彎身一把撈起了睡在裏側的蘇穎棠,拋下這句冷冷的話,轉身離開了南宮清橘的寢殿。
從寢殿出來,南宮瑾煜的麵色一直是繃著的,布滿烏雲的陰沉,每個經過他身邊的宮人都是誠惶誠恐地鞠躬,不敢招惹這一刻亟待爆發的炸彈,引火自焚。
上了霧風安排好的馬車出到皇宮,馬車裏,南宮瑾煜依舊是沒有放鬆來,把蘇穎棠抱在了懷裏,低頭擰著眉頭十分不友善地看著這個一點兒也不安分的女人。
“為什麼要答應父皇把趙宜荷許給我?難道,我的心意,你一點兒也不明白嗎?那日在崖下,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他還生氣,怨著蘇穎棠不問他的意見,擅自為他定下了今日的這個側妃。
話音落下之後換來的是久久的沉默,原本,南宮瑾煜也不奢望會得到什麼答複,懷裏的人兒早已睡得不省人事,哪裏還聽得到他在說些什麼?
可出乎意料的,當他憤恨地抬起頭看目視前方的時候,安靜的馬車內響起了她迷迷糊糊的聲音來。
“南宮瑾煜你這個混蛋,騙我,孩子沒了……側妃,嗬嗬,你們一家子都是混蛋……”小聲地嘟囔抱怨完,蘇穎棠在她的懷裏換了一個姿勢,緊靠著他的胸膛,再一次呼呼大睡了過去,徒留一臉驚訝的南宮瑾煜。
緊抿著嘴唇,南宮瑾煜低垂下頭來,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種種的事情,是他的錯,還是上天的錯?
冷靜下來思考,這個趙宜荷,即便蘇穎棠不答應自己的父皇又能怎樣?今日的結果不過是會在以後換了種法子實現罷了,沒有任何的懸疑。
而他,卻把這樣的不如意,全然歸結到了蘇穎棠的身上,認為是她的錯誤。
是他太自私,還是,他自始至終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的自尊心在作祟?南宮瑾煜想不清,也不想想清楚。
他不過是想要一份純粹的愛,可以彼此相濡以沫到老,難道,就有錯嗎?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了,換來的卻是傷痛,當年,父皇對母妃時,母妃也是這般的悲傷絕望呢?
捂住自己隱隱作痛的胸口,南宮瑾煜緊緊地揪著胸前的衣服,在蘇穎棠安靜的酣甜大睡中,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王府,把蘇穎棠安頓好後,就回到了書房裏埋頭公務。
被接回府裏的趙宜荷,每日都在自己的院子裏翹首以盼南宮瑾煜的到來,可每日到了夜幕降臨之後,換來的卻是獨守空房。
她派人去調查過,最初以為南宮瑾煜是去了蘇穎棠那兒,可回來的探子回報的,則是他終日都呆在自己的書房裏,寸步不離。
雖說這樣的結果還算令趙宜荷滿意,自己不能占有南宮瑾煜,至少蘇穎棠也不能得逞,然而,這樣沒辦法更近一步的日子,倒是令她不能忍受。
如果再不有所行動,把蘇穎棠踢出這府裏,恐怕一輩子都是個禍患,南宮瑾煜也不會關注道自己。
機會總是要自己的爭取的,正當趙宜荷一籌莫展的時候,派去監視蘇穎棠的人回來跟她彙報,已經窩在院子裏好幾天的蘇穎棠,終於出門了。
難得的一次機會,趙宜荷當然不能放過,讓侍女給自己簡單地打扮了一番之後,轉身就帶著一隊人轟轟烈烈地追蘇穎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