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皇後以後,蘇穎棠就按著她所指的位置坐了下來,目光掃過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這都是普通的菜色,三王妃將就著吃吧!”開吃前,皇後還不忘要謙虛一番。
“有皇後娘娘款待,什麼菜色都是最美味的。”蘇穎棠也順勢回了一句恭維的話。
相互謙虛,阿諛奉承了一番以後,兩人才靜下來拿起筷子準備吃菜。
在享用的過程中,蘇穎棠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來自皇後頻頻觀察的目光,好似有什麼秘密潛藏在心裏要說出來,卻無法開口。
但蘇穎棠沒有看她,假裝沒有注意到,仍舊是保持平常的模樣吃著,當做看不見,等待皇後開口。
果不其然,蘇穎棠吃了沒幾口以後,皇後娘娘就放下了筷子來,臉上又堆起了奉承的笑容。
“本宮看三王妃麵色不佳,特命禦膳房準備了燕窩,未免中間出了差錯,可否……讓王妃你的侍女和本宮的宮女們一同前去拿?”皇後湊近,假裝和蘇穎棠很是親近的模樣。
蘇穎棠沒有抬眼,默默地沒有回話,心想著是打著這個主意?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然蘇穎棠還有略微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抬起臉來看向她,蘇穎棠微微一笑,欣然答應了她的要求:“好啊!紅袖,跟著去拿。”
“可是,小姐……”
“去拿!”
不放心的紅袖想要拒絕,爭取留在蘇穎棠身邊的機會,可話還沒出口,就被蘇穎棠給打了回去,不容置疑的語氣令紅袖無法再反駁,啞口無言地站在原地,最終隻能撅著嘴巴不情不願地應了,跟隨皇後的宮女往禦膳房走去。
宮內剩餘兩人,安靜得很,皇後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蘇穎棠就這麼眼瞅著,勾起的嘴角牽動的肌肉都快要僵硬住了。
“皇後娘娘,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撐到了沒有人的時刻,蘇穎棠是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恨不得眼前這個虛偽的皇後快點兒把目的給說出來。
聞言,皇後的笑容瞬間消散,幾乎是一刹那的時間就變得猙獰了起來,握著酒杯的手愈發地用力,幾欲要將那酒杯捏碎了一般。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南宮瑾煜還活著,我的羽兒才會死的!你這個後人不是傻了嗎?為什麼還要恢複正常!為什麼還偏偏嫁給了南宮瑾煜!天命?我不信天命!我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不信天命!”
“啪啦!”
皇後歇斯底裏地嘶吼著,話罷一甩手將手中的酒杯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發出了瓷器破裂的清脆的聲音。
聽了這一席話,蘇穎棠雲裏霧裏的,根本不懂這個此時像瘋子一樣的皇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說的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話,又是什麼?
“你在說什麼?皇後,我與你素未謀麵,你認識我?”按理說,丞相府最不受人待見的四女兒蘇穎棠,不應該接觸過這後宮的女人的啊?
然而聽剛才皇後的那一番話,她對自己的了解,似乎很透徹。
“認識?哈哈哈!我怎麼能不認識?就是你阻礙了我的計劃!從這麼高的地方下去你都死不了?算你大命!我的羽兒沒了,我殺不了南宮瑾煜,我就殺了你!破了那個‘詛咒’!讓他也贏不了!”皇後發了瘋似得怒吼,當說完最後一句,她著急地看向地麵,目光不斷來回,好似在搜尋著什麼,令蘇穎棠也跟著她看過去。
方才酒杯碎裂的地方有很多殘渣,皇後看見了其中尤為鋒利的一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上前去就拚命用力地抓在了手裏,哪怕那碎片棱角分明地尖銳,深深地紮破了她的手,鮮血淋漓,皇後也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滿含淚水的陰狠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蘇穎棠。
“你這是要做什麼!”蘇穎棠處於危險中的第一反映是把手捂在自己的小腹上,彰顯了一個母親保護孩子的本能。
見到她這個動作,皇後似乎明白了什麼,頓時仰麵狂笑,猙獰道:“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南宮瑾煜殺了我兒子,我殺了他妻兒,我要讓他一無所有!一無所有!啊!”
隨著最後一聲尖叫的落下,皇後舉高手持碎片的手,衝著蘇穎棠瘋狂地衝過去。
“別過來!”驚恐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蘇穎棠知道自己如今的身子不能和她硬碰,隻能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肚子逃離。
可身體虛弱並沒有恢複,蘇穎棠根本跑不過皇後,腳步一軟,沒能躲開眼前的障礙物,直直地撞向了桌子,而恰巧的,撞中的還是自己拚命想要護住的肚子。
“啊!”劇烈的疼痛襲來,這一撞本就眼中,腿腳站不穩令她又摔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哈哈哈!受死吧!”看到機會來臨,皇後緊緊地握著那塊碎片撲上前去,眼看便要往她的喉嚨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