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蘇穎棠十分頭暈,隻覺得這份情緒矛盾複雜,似乎不是她最初想時那樣那麼簡單,讀不懂,她自以為自己閱人無數,看人總是能看懂一點兒的,哪怕一個眼神的交流,可以對於單廷璿,她是無能為力了。
自我無奈地慫了慫肩膀,蘇穎棠覺得不去探究如此傷神深奧的問題,移開了落在自己這一側的人的身上。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蘇穎棠明顯地看到總是擺出一副死人的刻板臉的南宮皓軒的臉上,竟然出現了驚詫的表情,不苟言笑的嘴角還勾勒出了一抹不經意察覺的微笑,若不是蘇穎棠眼睛銳利,估計是看不到的。
還以為南宮皓軒那副死人臉是最淡定的,沒想到看到了美人,就什麼都不淡定了。
最開始蘇穎棠還覺得這樣的皇家歡迎宴會非常地無聊,可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嘛!發現了一些從未發現的事情,看到了一些也許這輩子都沒辦法看到的奇跡,比如出現在南宮皓軒那張臉上的稍顯驚悚的笑容。
總體而言,這個宴會,還算是有趣的,起碼,吃的不錯。
思此,蘇穎棠徒手抓起桌子上擺放的盤子裏糕點,一手撐著下巴撐在桌子上,一口塞進了嘴裏,幾乎在幾秒鍾之內,就解決了那一塊糕點,看得周圍的人瞠目結舌。
如此彪悍的女子,在場的男子都驚呆了,在他們的觀念了,女子就該是柔弱的,最好是弱不禁風,那樣他們才好英雄救美,滿足自己大男子主義的榮耀感。
此時蘇穎棠這副悍婦的好吃懶做的醜婦形象,哪兒來的一點兒女子的影子?簡直就是在給南宮瑾煜丟臉。
在場的平日裏就看南宮瑾煜不順眼的幾名皇子,紛紛朝著他投去譏諷的笑容和嘲諷的眼神,似在暗地裏笑話他娶了一個這樣給她丟臉的王妃。
然,南宮瑾煜今天就像是吃了定神丸一樣,竟然一點兒火氣也沒有,不過或者說,除了對蘇穎棠,他似乎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永遠保持著一份波瀾不驚,處之泰然的模樣。
那些原先想著看笑話的皇子們看到這樣,自覺無趣,訕訕然地收回了目光,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場上的舞蹈進入了尾聲,音樂的旋律緩緩落下,紫衣舞娘擺出了一個超高難度的動作作為一曲舞蹈的結束動作,她的冷豔讓她看起來像是一朵綻放的紫色玫瑰,妖冶動人,卻滿身荊棘,令人難以靠近。
“落歡樓的舞蹈果然名不虛傳,著實是令朕和在場的人都十分的驚豔,很好,很好!”對舞蹈甚是滿意的南宮翎麵帶笑容地稱讚道。
領舞的紫衣舞娘收回結束的動作,站定做了一個標準的行禮,聲音冷靜道:“輕舞在此感謝皇上的厚愛與讚美。”聽起來不慌不忙,甚至聽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非常地從容淡定,沒有一點兒怯場。
這份淡定從容博得了蘇穎棠的欣賞,看來還真的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才能如此地撐得住場麵。
但是相對於蘇穎棠出於理智的欣賞,那些原本就被這名叫做輕舞的女子的容貌給吸引過去的人,當聽到她撩人動聽的嗓音,猶如在山間流淌的溪流那般清澈的聲音,就更加克製不住自己,露出花癡迷戀的表情來。
然,這其中除卻了兩個與這樣反應的表情非常不搭的兩個表情些,一個是單廷璿,一個是南宮皓軒。
蘇穎棠看到坐在對邊的單廷璿,嘴角不斷地一啟一合,學習過唇語的蘇穎棠盯著他努動的嘴巴,根據那些口型,讀出了他一直呢喃嘀咕的話語是什麼,就是紫衣舞娘的名字,一聲接一聲,時不時還露出嘲諷的微笑,表情和行為都略顯懷疑。
與單廷璿近乎精神病的行為相比,南宮皓軒的表情比較正常,隻是緊抿著嘴唇,雙眼眯起,視線靜靜地落在輕舞的身上。
雖說是個很平常的表情,但放在南宮皓軒刻板的臉上,那是一個令人驚愕的表情,非常難見。
若有所思地舉起自己麵前的杯子,輕抿了一口,蘇穎棠用滿含深意的眼神在不尋常的兩人身上流轉,心裏默默地興奮起來,總感覺,會有好玩的事情要發生了…
忽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的情感湧上心頭,蘇穎棠不由自主地找展露出一抹笑意。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她認為,這句話挺適合用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