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南宮瑾煜仍舊把仇殺的目光放到蘇穎棠的身上,似要將她千刀萬剮,沒有去關注旁邊的霧風。

正當霧風不知所措之時,他才轉過頭來,無聲地點了點,算是應允了讓他按照蘇穎棠所說的去做。

得到南宮瑾煜的允許,霧風迅速地走到了蘇穎棠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受傷的南宮炘燁抱起來,抱進了新房裏。

蘇穎棠也跟著起身,欲走進去屋裏,卻及時被南宮瑾煜給攔住了去路。

抬頭望去,正好對上了南宮瑾煜那雙蘊含著危險的光芒的眸子,散發出陰冷到足以令人全身冰凍的視線來,低沉而充滿冷漠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響起。

“靈兒到底在哪兒?你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

話音落下,回應他的是久久的沉默,片刻,蘇穎棠才緩緩開口道:“三姐不會嫁給你了,她有喜歡的人,如果你希望她好,就放了她走,她愛的人不是你。至於我,我已經和你拜堂成親了,就是你的王妃,你可以休了我,或者……把我帶到皇上大叔麵前問罪,我都不介意,橫豎不過一死。但我隻有一個請求,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還希望三王爺不要責備我的爹爹就好。”

一席話說得十分地淡定而極具條理,全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畏懼之色來,就好像在談論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一般。

南宮瑾煜靜靜地把蘇穎棠的話聽完,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不斷攥緊,這是一次侮辱,生性暴躁的他無法容忍的就是欺騙,還有羞辱,他深愛的女子竟然不愛他,卻答應了他請求的賜婚?

荒謬!既然如此!當初為何給他希望?他南宮瑾煜並非是個窩囊廢,揮之則來,呼之即去!

“來人!去蘇府搜!”他要將蘇芷靈帶回來,好好地問清楚!

當然,他也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若是他親口聽到了蘇芷靈的想法,他也不會強求的,畢竟強扭的瓜不甜,隻是他容忍不了以這樣極盡羞辱的方式來結束。

“別白費力氣了,我說了,三姐不在府裏。”望進南宮瑾煜那雙飽含著慍怒、羞辱和悲傷的眸子,蘇穎棠的內心也猶似五味瓶被打翻了一般地滋味百般。

她明白南宮瑾煜的想法,也好心地再次提醒了他一句。

“給我去搜!”但他卻不聽從,一意孤行。

也罷!眼前此刻的南宮瑾煜就像是一頭失控的獅子,沒有理智了,她這個一向被他視為“眼中釘”的人,再說些什麼他也聽不進去。

輕歎了一口氣,蘇穎棠想要往裏走,可南宮瑾煜的手臂仍舊橫梁在門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咳咳,三王爺,你若有氣,你可以盡情地撒在我的身上,但現下五皇子生命垂危,倘若不及時救治,恐怕……”

“行了!”

說那麼多廢話,不就是想讓他放行嗎?之前在山莊她為自己父皇開的藥方,還有那次誣陷時間的破解,就足以證明了她的能力,南宮瑾煜此時即便再不爽,也不會拿自己的兄弟來開玩笑的,手狠狠一甩,落了下來,側身讓開了一條道子讓蘇穎棠進去。

蘇穎棠也不怠慢,提起裙擺二話不說地就往裏走,正巧碰到從裏邊走出來的霧風,卻沒有躲避的意思,直直地往裏衝進去。

無奈的霧風見狀,隻能閃到一旁把路讓出來給她,看著她穿著嫁衣的大紅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他才收回來,走到南宮瑾煜的麵前,雙手作揖,恭敬道:“王爺,屬下這就去請大夫。”

“不必了,你在這兒守著,要是她需要些什麼,你命人拿過來給她就是了!”話罷,轉身就走,留下一臉木然與驚愕的霧風在原地。

回頭望向空蕩蕩的新房大廳,霧風陷入了沉思中,回想起適才蘇穎棠那醜若無鹽的模樣,她清靈透徹的眸子和那容顏並不般配,就好像被生生剜下來放上去的一般,很不協調。

可她周身所蘊含的,卻是和南宮瑾煜相持衡的氣場,冷漠而傲然,銳利的目光好似雖是能化作一把尖銳鋒利的刀子攻擊別人,令人不敢多看她哪怕一眼,都成了褻瀆一般。

這般強勢的一個女子,身上似乎蘊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傳言她是因為溺水而從癡傻中恢複了出來。

但從小是一個傻子的人,自己的主子,為何這般信任地將五皇子的性命交付給她?霧風始終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