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也是發現這一點的,才不敢隨隨便便地暴露,每日僅僅隻能懸掛在蘇穎棠所在的那間天牢的鐵窗外,露出一雙眼睛來觀察著裏邊的情況,一聲未出。
察看了那麼久,黑衣人才看出了蘇穎棠是在為那躺在床上的麵白如紙,毫無生氣的影。
忽然之間,黑衣人笑了,覺得蘇穎棠簡直是癡心妄想,這冰蓮炎火毒,毒性猛烈,能拖那麼久他也不得不承認她有點兒本事,隻是想要解開?就是做夢!
除了他身上的藥之外,她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裏研製出來的,最後的結果肯定是病榻上的人一死!黑衣人心裏篤定地想著。
思緒剛落下,他的腦海中下一刻就蹦出了另一個想法來,認為很有可行性。
事不宜遲,他快速地翻轉倒掛的身軀,施展輕功在天牢頂上跳躍,顧不得什麼隱匿氣息,直接就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了。
“誰!”
在收拾著餐具的溯在一刹那間感覺到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來,是從自己的頭頂上方傳來的,猛然抬頭看去,細細地再感受了一下,這很明顯,就是當日闖入天牢要刺殺蘇穎棠的那名刺客的氣息。
難道是任務沒有完成,趁著現在守備人員隻有他一個,又回來繼續刺殺?休想!
溯怎麼也不可能讓此人傷害蘇穎棠一分一毫的。
放下手中的餐具,將手一伸就放進了清水中隨意洗滌了幾下,拿起布隨便地擦了擦,轉身就以輕盈快速的步調,順著氣息的方向奔去。
兩個人影不斷靠近,溯也能感覺到那股氣息朝著自己的方向逐漸加重,最後,在轉角處急轉,腳步急刹,對上的,不是那日蒙著臉的黑衣人還有誰呢?
“你來做什麼?自投羅網嗎?”不等黑衣人說話,溯就先發製人。
“和蘇穎棠談交換條件!我可以給你解藥讓你同伴活過來,不過,你得讓我去到她麵前!”黑衣人直起腰杆,對上溯嗜血而充滿殺氣的眼神,毫無畏懼之色。
“休想!你的命運就是死在這兒!斷了這個念頭吧!”然,溯是不會輕易讓黑衣人靠近蘇穎棠的。
“哦?殺了我,你的兄弟可真的沒救了!放心,我是來談條件的,不傷害她。再說,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比不過你,你可以綁著我的雙手束縛我的行動,進到裏邊,我便也逃不了了。”黑衣人不緩不慢地跟他說道。
這確實是一個自投羅網的方法,但黑衣人的狡猾多端也不是蓋的,他早已想好退路,就算被溯綁住了,他也是有機會逃出去的。
正大光明的比武比不上,陰險狡詐的詭計他還是很有自信的,黑衣人可不會傻傻地認為蘇穎棠會輕而易舉地放自己走。
眉頭輕挑,聽了黑衣人的話,溯仍舊有那麼一絲絲的不確定,覺得他是在耍什麼陰謀。
知道經上次一事,眼前的人是不會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相信自己的,便主動將自己腰間的匕首扔掉,衣袖裏的暗器也謝了下來,雙手合十,直直地伸到了溯的麵前。
“我把武器都扔了!綁我的繩子用你的,我隻是想和蘇穎棠談談罷了!”
深邃的眸子看了他一會兒,對方都做到如此地步了,溯的心也開始動搖,覺得以自己的武功,隻要緊盯著他,他便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隨手扯下綁在牆壁上的一條粗壯的麻繩,嚴肅著一張臉,溯慢慢地踱步走到了黑衣人的麵前,凶狠的眼神看著她他一刻也沒有鬆懈,手上捆綁的動作也沒有緩慢下來。
捆綁結束,溯再確定了一番手上的繩子是否結實,沒有任何異常,才安心地帶著他往天牢裏邊靠近。
“怎麼了?”早早聽到有兩人的腳步聲的蘇穎棠,估摸著也猜到是有事情發生了,但她也不驚訝奇怪,仍舊是保持一副淡然的模樣,頭也沒抬起來,隻是用冷若冰霜的聲音詢問,表情顯得認真而專注。
嗬嗬,這醜丫頭,氣魄還蠻夠的嘛!好好折磨一番,應該很有趣吧……身體倒著懸掛在天牢外懸壁上生長出來的一棵大樹上的人影興奮地想著。
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翹著一雙手,他靜靜地在遠處透過鐵窗繼續察看裏邊的情況。
“蘇小姐,他說,有事要和你談。”溯緩慢地一字一句對著蘇穎棠說道。
“嗯,談吧!”依舊是冷漠的話語,她的頭低垂著沒有抬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