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幅插畫通體暖色調,是一個熊布偶的插畫。熊玩偶可愛柔軟,坐在桌布上,桌布是粉紅色的,熊布偶是藍色的,紅紅藍藍的倒是挺般配。

戚安九看著這紅紅藍藍的色彩眨了眨眼睛,掏出需要用的工具在紙上描畫起來。窗外的天空,由雪白轉為灰暗的時候,戚安九收好工具,把桌子打掃幹淨,再把畫好了的那張畫紙,那張與原畫幾乎沒有任何差別的作品放到了陽台的窗台上。她拍了拍手,接下來就是等它幹了。

這時的氣候剛好,不冷也不熱,戚安九拿出明天要穿的衣服帶入浴室,浴室的鏡子被熱汽熏得模糊一片,朦朧的影子隱隱約約。戚安九的視線也被熏得模糊一片,頭發、睫毛都濕漉漉的,身體的毛孔全部舒張開來,很是舒適。她泡在浴缸中,浴缸前麵放著一個電腦平板,電腦上播放著最近她在追的動漫。

小日子過得還真是悠閑,戚安九看到屏幕上播放著的那一句話時 點了點頭覺得挺符合自己現在這個情況的。最近她的日子過得挺舒服的,沒有被練琴的噪音打擾,也經常碰不到那兩個哥哥,反正不在一起上下學。最近這一年,她的父親對她的態度十分冷淡,簡直是將她無視。她的哥哥也因此沒有去找過她麻煩,最開始的時候麻煩事還是挺多的。

比如,戚安九有一天生日,那一年她剛到戚家過第一次在戚家過的生日。生日宴會,戚父問她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戚安九說:“我要一副畫集。”

那一本畫集是她很喜歡的一個畫插畫的作者的畫,她眼饞很久了,卻一直沒有買因為弄不到,親筆簽名的精裝本……戚父便拜托手下,他的手下很靠譜,很快便給他尋來了這麼一本很難得到的畫集,結果戚安九將它放到房間裏,沒多久再次拿出來看時,就發現那一本畫集已被撕成了碎片。

這種手筆還能是誰幹的?不是那個小哥哥還能是誰?戚安九十分無語,但是地想過安穩日子呢,就不適合再去報複她的小哥哥。她忍了這口氣,離戚父更疏遠了一些。因為她和戚父說她的畫集被小哥哥撕掉的時候,戚父還不敢置信,說怎麼可能呢。然後想都不想會不會可能是自己的小兒子,戚安九正要說一些小哥哥做的事,戚父趕緊打斷了她的話。

“你別誣陷你哥哥,你哥哥不是這種孩子。你讓我太失望了。”

那聲音仿佛現在還能在耳邊清晰的響起……戚安九閉嘴,喝了一口涼水冷靜冷靜。失望嗎?到底是誰對誰更失望啊?她嘲諷的彎了彎唇角。

接下來的時間戚安九便在房間內看書,畫畫度過,在夜色降臨的時候上了床睡覺。室內靜謐,窗外的風聲全都被窗戶阻擋在外,窗戶緊閉著,沒有任何的聲音來打擾房間內的安寧。

床邊的鬧鍾滴答滴答的轉著,不快也不慢的轉著。時間很快便到了第二天早上,戚安九被準備好的鬧鍾的音樂聲叫醒。等穿戴好衣服,洗漱完畢離開房間時。手裏拿著書包的她在客廳碰上了,這兩天都沒有看到的兩位親哥哥。那兩位正在餐桌前吃早餐,話說他們不是最近都在別的地方吃嗎?怎麼在他們外公外婆那邊,呆著不習慣了?又回來了?不是說再過一個月以後再回來嗎?這幾天先住外婆那邊……

戚安九隻見過那個外婆一麵,那一麵呢,那個外婆看著她很不高興,非常的不高興。戚安九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她可是讓她的女兒不舒服的存在呀……她一個當媽的當然會看女婿的私生女不順眼。結果那一天,戚父還特別不懂看人臉色。當時是過年,戚父把戚安九推到外婆邊上說,“你陪陪外婆,爸爸去買東西。”

說完就帶著他的妻子兒子出去買東西了。而那個外婆呢就作天作地起來,一會兒讓戚安九端茶倒水,一會兒讓戚安九打掃衛生把她當個傭仆使喚。那一天回去戚安九再也沒有去外婆家了,每次戚父讓她去她就不去,戚父罵她她也不管。她可不是去給別人當傭人去的。而戚父根本就不懂安九這是怎麼回事。他忙得很也並不對這個女兒特別上心,反正戚家養著她,她到時候為家族作出貢獻就行了。

於是戚父隻是覺得他又對女兒失望了,覺得女兒不把他當父親,他的話都不聽。父女兩關係恢複到冰點,平時見麵都幾乎都不打招呼,不說話,像是陌生人一樣。連父親都是這個樣子,那在這個家裏麵,她的哥哥和她的繼母對她自然更不怎麼樣了,她清楚的看到一起吃飯時,戚小圓稱沒有人注意對她做出一個很調皮很搗蛋的鬼臉。他在挑釁她,戚安九卻無動於衷,隻覺得他幼稚,傻逼,不想去理他了。

戚安九於是打算今天她自己去外麵吃好了,看見他們就礙眼,於是她背著書包,目光端正的看著前方大門鎖,抬腿走向大門。身後也沒有人叫她停下。路過別墅門口停著的一輛轎車時,司機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