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此時不是用餐的正點,阡百陌就隨便找張餐桌坐下,等點完餐後忌就一把跳到桌上用神識交流道:“主人,剛才克羅斯主教說的你信了?”
“當然沒有。”
“那你怎麼走了?”
“因為我突然發現,和一個堅定的信仰者談論質疑他宗教的話題是件很蠢的事。”
“哦,那主人你是質疑那個什麼聖主了?”
“那到沒有,怎麼說呢,聖主就像是春夏秋冬四季輪換吧,根本不存在所謂的質疑問題。”
“這個,那主人你是什麼意思?”
“主是是所謂的福音,你有聽過四季輪換自已傳播福音,自已主動教人們播種、收獲的嗎?”
“這……”
“正如克羅斯主教所言,美德是聖主賜於所有世人的福音,就像種子是春天賜於世人的希望,但如何將種子這個希望變成現實的糧食,就需要人們自已去發現、總結和傳承。”
“我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是所謂的聖主福音,就像種子一樣,是世人自身不斷發現、總結出來的美德,然後以福音的方式傳承下去?”
“應該就是這樣,不過同樣的種子、同樣的條件,卻會在不同人的手中種出不同的果。”
“主人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扭曲福音以求私欲?”
“也不一定是這樣,就像事物的雙麵性,所謂的美德是針對人本能的欲望;用亞士萊德的《人性論》來解釋,美德就相當於是人性,而本能欲望是獸性;而福音的主旨就是宣揚人性美德。但有個關鍵在於人性是什麼?脫離了獸性的人又是什麼?”
“……”
“如果我們將人性提升到社會層麵,那麼人性就是建立一個文明體係的基礎,就像螞蟻群體和人類群體的區別,螞蟻是以獸性建立起的社會關係,所以雖然它們組織和分工嚴密,但經過數十萬年,卻依然無法形成文明體係。而人類比所有生物都要晚出現,但卻是唯一形成文明體係的生物。”
“……”
“所以宗教的基礎應該是建立在社會人性的需求上,那麼宗教必然會出現一個問題,就是保大舍小,當個體人性和社會人性發生衝突時,就隻能犧牲個體人性來維護社會人性。”
“哦,主人的意思就是那些宗教審判實際就是為了維持社會人性,所以才會製裁各種個體人性?”
“基本應該就是這樣,但是個體人性和社會人性就像刀的兩麵性,你無法說刀背正確還是刀刃正確;如果一味追求刀背正確那就是塊普通的鐵片,而要追求刀刃正確那就是一碰就斷的擺設;如何平衡刀背和刀刃,這或許就是所有宗教人性信仰所要麵臨的問題。”
“那主人是找到如何平衡的方法了嗎?”
“沒有;正如釋祖涅槃前所說:法不可言傳、道不可經授。我們所知所想都不過是蒼穹一塵,一切都隻是管中窺豹,不管怎麼說都是錯,隻能靠自已去參悟天道這本《無字天書》。就像一個完全脫離了獸性的人就是聖人,那麼一群聖人又是否真能構建起一個文明體係?”
“這個……”
“算了,以我現在的見聞和閱曆還不到參悟這些事情的時候,強行去想這些隻怕會陷入牛角尖而走火入魔。”
“哦。”
“行了,就先這樣吧。”阡百陌看了眼端著托盤過來的侍應後,便收起了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