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一告王爺二(2 / 2)

“哼。”林天南強忍著笑意冷哼一聲後說道:“好久沒查你課業,先生都教什麼了?”

“籲,原來不是胡屠夫。”

“嗯?什麼胡屠夫?”

林佑平突然一愣發現自已說漏嘴,於是忙抬頭裝傻充愣道:“啊,屠夫?什麼屠夫?”

“算了。”林天南一見林佑平滿臉古靈精怪的樣子,心知一時半會也問不出什麼,於是暫時也不在深究,起身走到書架前說道:“先生課業都教到哪了?”

“籲。”林佑平見蒙混過關後,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大聲答道:“教到《九經》的第四本《道然》了。”

“嗯?”林天南聞言不由一愣,然後從書架上取出《道然》坐回書桌問道:“為父記得上月你不是才到《明孝說》嗎?”

“爹你也說那是上月的事了,難不成你要兒子讀一輩子《明孝說》啊。”

“好吧。”林天南雖然起疑,但知道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於是邊翻開《道然》邊問道:“教到《道然》第幾篇了。”

“《道然》第三篇:供子答明昭王春然問。”

“嗯,那你背一遍吧。”

“供子答明昭王春然問。慶春餘之耕而不發,昭王知兮求而問供……”這在大半月時間裏,林佑平初步學會了阡百陌所教的邏輯和關鍵詞記憶法後,雖說全本不能完全一字不差,但也能保證七成以上準確率。

而林天南對於林佑平突然如此自信也感到大為吃驚,在確認背誦基本準確後,也不在糾結於單字或單句的錯漏,於是又合上書問道:“既然能通背了,那可知此篇之意?”

“南朝清學派歐律良閔的《浩瀾著》中曾對此篇有注:上君失德,故天不以春憐,失之以水令種不發……”

“《浩瀾著》?”林天南不過一介商人,書架之書基本為附庸風雅和常規教本,自然沒聽說過那些學派及相關注書,於是不由好奇問道:“這書你是從哪學的?”

“是姐父教的。”

“阡兒?”

“對,在課堂上,姐夫都是這麼回答夫子的,還講了什麼的工學派、然學派、都學派的,我以前都沒聽過的學問,夫子聽了後還連連誇獎姐夫,要我們以後都向姐夫那樣學習。”

林天南聽此,頓時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臉色稍緩地問道:“那你課業怎麼會進步這麼快?”

“這個。”林佑平猶豫了下後又低下頭說道:“我要說了爹你不能打我。”

“嗯,你課業有成爹自不會打你。”

“那個,姐夫說我要課業沒背出來,就不帶我出去玩,不給我吃油炸冰果、鹿脯包……”

“那你課業之後阡兒都帶你去哪裏玩?”

“常去的是靈泉酒閣,經常和城中的各種學子聊詩詞學問的事;然後就是去尚修武館做修體訓練。”林佑平這時也深知,不能把阡百陌帶著自已當欺良惡少的事情講出來,於是便隻挑好的說。

“那阡兒除了教你課業外,還對你說什麼了?”

“這個,姐夫說了課業、修行之事,一看天賦、二看努力;如果天賦選錯了,那所有的努力也就白費了;而我比大部人幸運的是我有選擇的機會,所以可以先不必努力;其餘大部分人因為沒有選擇的機會,就隻能靠努力來賭一把自已的人生了。”

“沒有選擇的機會,隻能靠努力來賭人生嗎?”林天南聽此,緩緩的閉上眼睛,思緒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家族麵臨破產的那一晚。

而林佑平仿佛並沒發現林天南的異樣,依舊喃喃地說道:“姐夫還說了,一個家族的興旺,是靠一代代天賦的積累和傳承,長輩不能因為自已的遺憾,就將所有希望都強加在子女身上,而讓他們失去擁有的選擇機會。”

此時的林佑平就撿好聽的說,至於什麼“身為首富家的公子,就要有首富家公子的霸氣。”、“要不能欺男霸女,又要這首富身份有何用?”等等,自然也被林佑平被暫時過慮掉了。

“選擇機會嗎?”林天南緩緩睜開眼睛說道:“平兒,你知道你爺爺是如何故去的嗎?”

“嗯。”雖然林佑平出生前祖父就以故去,但還是從娘親那裏聽過了有關爺爺的故事。那是父親和奶奶一生最大的痛苦和愧疚,每年祭祖時父親總會在爺爺的牌位前跪一天一夜。於是當林佑平聽提到爺爺時,便低下頭默不作聲。

“平兒你以後選擇時,不要忘了爺爺的囑咐和爹對你的希望。”

“是,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