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阡百陌的解釋,謝昆點了點頭讚許地說道:“沒錯,正是如此。”
“哦。”心中一個疑惑解開後,阡百陌又再次問道:“給稅役多點錢我知道,但為什麼要讓稅役代筆簽名?”
“因為那支筆有問題。”
“筆?”
“嗯。”謝昆說著低頭看向阡百陌道:“少主一直用最新的水墨硬毛筆,所以不明白這複古軟毛筆中的門道,那個稅役給的軟毛筆筆芯毛是空的,這就使得軟毛筆無法聚墨,隻要稍微用力筆毛就會散開,根本無法簽名,而寫廢一張稅紙,就等於你要在多花20銅錢。”
“不是吧。”阡百陌第一次聽到還有這種事情,不可思議地抬頭說道:“這些稅役的心也太壞了吧,居然連這裏都設局。”
“這到不是那些稅役故意設的。”謝昆不以為意地輕笑道:“這本來就是對江湖中人修行的一種測試,在鬥修協會還沒有出現以前,江湖中人對鬥氣理解和境界劃分還沒有明確的標準,於是就想出了這種毛筆測試的方法,誰能用這種毛筆把字寫的更好、更大,就說明他的修行更加純熟和深厚。久而久之,便一直延續到如今,而稅役拿出那毛筆,本就是為測試我的修為,隻要自知修行不足就會讓稅役代筆,而我正好就剩8枚銅幣,便索性全給他了。”
聽完謝昆的解釋,阡百陌腦中對江湖結構的理解又逐漸地清晰了一點,這時又聽謝昆說道:“我們現在先去錢莊取點銅幣,然後在去好點的酒樓吃飯。”說著謝昆從懷中取出乞丐買的簡易地圖確認了下方向後,便重新折疊好放入懷中,牽著阡百陌朝地圖所示最近的錢莊走去。
大概走了四五百米後,謝昆就看到“遙海錢莊”的旗幟,於是拉著阡百陌進入錢莊,取出2張100銅幣的彙票換了2串銅幣後,便帶著阡百陌來個旁邊僻靜的小巷,先將兩串銅幣交給阡百陌,然後解下配劍和寬大的腰帶,從腰帶上裏側找到一個小結打開翻出裏麵一個小洞,接著拿過阡百陌手中的一串銅幣,解開繩結把銅幣邊延著小洞倒入邊用手隔著布碼好,等一串銅幣都倒入後,謝昆顛了顛腰帶在用手確認都碼實後,這才又拿過第二串銅幣照樣放入腰帶,最後重新係好小結圍到腰上。
“原來以前的盤纏是這個樣子啊。”看著謝昆變魔術般從腰帶中抽出一格銅幣炫耀的樣子,阡百陌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謝昆問道:“謝叔,這裏既有錢莊你又何必要用彙票,直接用銀幣兌票不就得了,還省得要帶這麼多銅幣,謝叔你都這把年紀了,還不好好愛護下你的腰。”
頓時還想顯擺一番自己這多功能盤纏的謝昆,頓時被打擊的無言以對,直到片刻之後,稍過神的謝昆將銅幣拋給阡百陌道:“你說的那個通票是近十年才出的新財政,三大帝國才十來個郡在試行這新財政,這東南諸郡以元老派為首堅持采用舊財政,自然不可能會有通票這種東西。”
“舊財政?”因為阡百陌從小生活、修行的地方都是新財政試點郡,所以聽說還有另一個財政後便忍不住問道:“那這舊財政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而謝昆不過是擁有豐富江湖經驗,自然無法解釋理論和架構性的東西,於是想了一夥後,就以自己的經驗解釋道:“太深的我也不知道,具體點就是你在揚越城賺的錢,不能直接拿到雨陽城來用;揚越城賺的錢必須存入揚越城的錢莊,然後在雨陽城的錢莊分號用彙票兌現;不像新財政的通票,隻要在試點內就可隨便兌現。”
“不能直接在異地使用嗎?”聽完謝昆的解釋,一個模糊的財政結構在阡百陌腦中慢慢浮現;“原來如此,舊財政通過對彙票的管製,一即保證外來投資的穩定,二又鎖住本地資本的流出,在通過東南諸郡產業聯保形成的區域經濟鏈,就形成了一頭隻吞不出的吸金饕獸,難怪東南諸郡這數千年來,無論遇到何事都能穩守大陸首富之郡的地位。”
“想什麼呢?”一旁的謝昆見阡百陌一副老人沉思地樣子,笑著雙手又揉捏阡百陌的小臉道:“現在咱們有錢了,叔帶你去吃好大餐。”
聽謝昆一說吃東西,早已經餓過勁的阡百陌頓時感到腹饑難忍,一把掙脫謝昆的雙手朝大街跑去;“喂,等等我。”謝昆見此生怕阡百陌這是餓瘋了,於是忙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