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枝椏縱橫的窗外老槐,黎明以光亮的形式宣告它的到來,看著早晨在光跡中招展的蘭花,我想,這個世界的蘭花真是奇怪,反複的抽芽、開花、凋零,難道沒有其他變數了嗎?不過反過來一想就連那十年常綠的霧鬆都有其變化,這藏不住的世事看似千篇一律,沒有什麼變數,但其中的變數往往就在這千篇一律中……
就在昨日淩老先生過來探我,當著我父母的麵診出我已無礙,可以活動了,我不等淩老先生交待完便下床去了……我滿打滿算今日是族內子弟靈醒的日子,雖然在床上這些日子,父親與母親並未說起,但我明白他們的用意,是要我慢慢的把傷養好,在十三歲有了契靈獸之後,數次靈醒都未成功,而靈醒是成為強者的第一步,我要承擔的是整個零氏的興衰。穿好衣袍,飯後,急匆匆地朝司教堂跑去。
路上總是有那麼幾個子弟投來詫異的目光,這若大的零府分為內府與外府,內府由零家直係居住,而外府由零家旁係居住,而零府又是坐落在千仞城內城的府邸之一,紫家、梅家、白家、夢家等家族在千仍城各有分府,這隻是分府,而正府則坐落在各自的轄區內,大陸百家,以我零府為大,這是上次大戰後形成的秩序,到如今,論實力,這百家中的紫家、梅家、白家、夢家與零家持平,甚至,更勝之。這大陸局勢,在父親的說教下,我也大抵了解了不少,至於像軍機閣內的要聞,父親自然不會告訴我,想必這與我有關的陽穀之戰就是這軍機閣中叔伯將士們曾經參與過商討之事吧,要想撐起這零家,如果沒有強大的個人實力,隻會讓家族沉淪……
思索著,已經出了內府,今天怎麼有那麼多的生麵孔,一陣清香飄過,我不禁側頭細看,是一個麵目秀麗,而又沒有擦脂塗粉的女子,正值豆蔻年華,一襲紫衫,上麵綴滿點點梅花,這不是!這不是!紫家天宣堂的人嗎?怎麼會來零家?再回頭卻不料撞到了一男子的左肩。
“抱歉!抱歉!”我一時倉促,竟不知要說些什麼。
“無妨,無妨。”那男子道,繼續向前走去,與剛才使我出了神的女子說說笑笑,走開了。
沒有琢磨,一股腦兒來到了司教堂前,正要進去,隻見,同學們三三兩兩走了出來,子路走了過來對我說:“雨棠,這靈醒大典就要開始了,易司教交代了,我們這一屆全體學員都往聚靈場集合,咱也快去吧。”
我左顧右盼,但終是沒有見到夢璃,我問道:“夢璃呢?今天沒有來嗎?”
子路說:“夢璃早早去了聚靈場,聽說今天雲夢府也會有人來,就早早去迎接了。”
我便隨著子路一行去了聚靈場,到了聚靈場,高高的聚靈台突兀的在中間聳起,聚靈台上有著啟靈石與血祭壇,我已經經曆過三次靈醒,對於這些再清楚不過。那個古靈精怪的子銘呢?我環顧四周,卻不見蹤跡,正疑惑著要問子路,便瞥到子銘怔怔的看著聚靈台發呆,子銘如今已然十歲又四,比我僅僅小了一歲,又是我雷伯的兒子,與我一樣都是同一祖父母所出,子路是他的親哥哥,他還有一個妹妹,名宣婷,如今十歲又一,也該出落大方了。
我悄悄的走上前去冷不防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他愣地轉過身來,嗔怒著臉,見到是我,臉色轉喜,道:“雨棠哥,你嚇壞我了,我以為是小順與小勇那兩個小子。”
我不禁打趣道:“要是那兩個,你又要欺負人家了吧,你呀……”
“哪有的事,零承順與零承勇那兩個賊小子哪輪的著我欺負,這會兒想必又在想著怎麼算計著坑我。“子銘道。
“凡未完成靈醒的初級零氏司教堂子弟皆到聚靈台前二十米處整齊待命,這屆醒靈大典如你們所見會有夢、紫、梅、白,四大友族的客人來觀摩,請大家注意儀態!”正講話間,易司教便走過來,麵向我們大聲說道。聚靈場上的人頭攢動著,大約半炷香之後,外族子弟在聚靈台外兩百米開外,零家子弟則在內圍。
咚!~~~咚~~~咚~~~
隨著古鍾聲響起,一個很是麵生的司教在台上宣布:“醒靈大典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