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論語??子罕》
我聽到後麵悉悉索索的聲音，朝後麵望去，子研爬在第三排的桌子上睡得正酣，呼吸聲此起彼伏。
“零子研，起來說說，瓊洲決戰為何熠武國在人數、裝備、綜合戰力均高於我方的情況下最終戰敗。”司教盯著正在睡覺的子研問道。
頓時整堂的學子嬉笑起來。
“子研，子研，快醒醒。”旁邊的子路急了，用肘子使勁搖子研。
子研身子一晃一晃地站了起來，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
“先祖靈力超絕，還有各族團結有效作戰。”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估計傻子也知道，堂裏不時有人唏噓，但隻是笑著，並沒有說什麼。
“這就沒了？要再說不出什麼，這節課就到後麵站著聽。這些內容，我都是下課後要求你們查過的。”司教本著臉，說不出的威壓透過身體傳播開來。
“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決戰進行到第四個月時，我方兵力損失過半，而敵方氣勢正盛，就算先祖旁邊有一支傳說中人人都可召喚出巍字級契靈獸的千人燼天軍，但也不足以對抗擁有數萬驍字級與魁字級契靈獸的熠武國大軍吧，先祖為何又在大獲全勝之際獨自一人前赴熠武國……”
“夠了，子研，你先坐下，不要胡說八道。”，我很詫異，為什麼，他知道這麼多，我站了起來，同時聽到四麵傳來瑣碎的聲音。
“子研在胡說什麼，他睡糊塗了，怎麼自己開始編故事。”
“誰知道呢，睡傻了吧。”
“燼天軍是什麼。”
“巍字級契靈獸，我知道，是契靈獸裏最強的存在，數十億人裏也召喚不出來一個。”
“小聲點，老師看著呢……”
“眾多周之，先祖利用瓊洲西南山脈的地形與敵軍展開戰鬥，利用各族優勢兵力集中打擊敵方契靈獸，……”，我緩緩地說著，全是照著靈書所寫的背了下來，“老師，讀完了。”
老師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在盯著子研看，直到我說完，他才接話，“很好，坐下吧。”
璃望著我又看看子研，向我豎起了大拇指。我一臉無奈，朝她笑笑。
……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司教端起靈書道，“下課。”，大家一哄而散。
我慢慢整理起書具，披上白色的狐裘，我清晰地看見提前出門的子研站在門前朝我凝視了幾秒，便急匆匆地喊子路，“哥，等等我。”
當我招呼著璃要走的時候，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看，好看嗎。”她拿出一個淡紫色的荷包，上麵有一朵盛開的海棠。
“哪裏買的？挺好看的，咦，背後還有一支梨花。”
她目光躲閃著，“我自己做的，送你，就當是我在這裏住的費用。”
“原來零府花銷隻值一個香包，算了，便宜你了，哈哈哈。”我裝作極不情願的笑著。
出了堂門，走在青石板塊上，我看她若有所思，“你說，子研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假的了。”，我連忙補充道。
“可是，靈書為什麼沒有記載過那場戰爭，所有靈書都略去了細節，隻有一個結果。”
“呀，你個丫頭片子，別想那麼多，書本是不會騙人的。”
“那麼你說，為什麼零氏先祖沒有在大陸建立帝國。要知道，你們零氏可是第一家族，如此一來，便可以調動所有大陸資源為你們所用。”，璃好奇地問。
“不忮不求，何用不臧？”，我裝作很有學問的樣子。
“什麼意思？”，璃轉過頭，月光照在她秀氣的臉上，一絲長發漂蕩。
“大概就是說，不嫉妒，不貪求，就會無往而不利。”
“高深。真的是，第一回見你這麼有學問。”
“我一直都是好不好，你個丫頭片子。沒事多讀書，這是另一個位麵的大賢說的。”我朝她扮個鬼臉，“睡覺去咯。”
我別過了璃，躺在堂裏的床上，嗅了嗅荷包，有淡淡的梨花香夾雜著雨水的味道，還有海棠的花香，她哪裏弄的這香料，有心了。
我騙了她，其實子研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燼天軍，我透過曆史，仿佛看得見巨大的巍字級契靈獸吐息著寒冰，氣浪翻滾席卷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