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這樣呢。”說罷,她猛地抬起手,手指在耳後輕輕摸索了片刻,那層薄薄的臉皮,詭異的從她的麵頰上拉拽開來,細碎的撕拉聲,在這陰森的密室裏,顯得極其詭異,極其可怕。
秦涫兒眼也不眨的盯著她,但當隱藏在這人皮麵具下的另一張容顏露出來時,她卻徹底怔住。
那張臉,已顯老態,卻不失嫵媚,依稀還能看出年輕時的美麗,或許是因為常年不見陽光的緣故,膚色有些蒼白,臉上毫無半分的血色。
換做尋常人,或許早就嚇到驚叫,但秦涫兒隻是微微一愣後,立即反應過來:“你當年設計掉包了前皇後的孩子,然後一直尋找那個帶著藏寶圖的女嬰,為了所謂的藏寶圖,甚至不惜進宮,做南宮胤的女人,甚至坐上了後位!”
她幾乎在瞬間就猜出了這讓人驚訝的事實。
皇後啪啪的拍了拍手,眼底閃過一絲激賞:“你聰明得讓我有些舍不得殺了你了。”
“你對南宮胤做了什麼?”秦涫兒眸光森冷,那雙猶如寒潭般深幽可怕的瞳眸,冷意漫天。
她強自逼迫自己冷靜,甚至不願去看一旁緘默不語的男人。
“你猜?”皇後一邊拉拽著她的小衣,一邊笑道,如今的她身中毒藥,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她不介意同她浪費浪費時間,這麼多年的願望就要成真,她怎能不激動?但越是激動,她愈發惡趣味的想要捉弄一下這個馬上就會死去的女人。
“我怎麼可能猜得到你這種人的心思?”秦涫兒冷笑道,試圖激怒她,人隻有在情緒失控時,才會露出破綻,但同時,她隱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悄悄捏住了一個東西,那是青童在白日離開時,塞到她手裏的。
“牙尖嘴利,希望你待會兒還能繼續保持這樣的風範。”皇後被她囂張的態度徹底激怒,這個女人難道不該向自己痛哭求饒嗎?為何還能這般冷靜?
小衣的碎片被她扔在了地上,她雙眼放著綠光,垂涎三尺般的看著秦涫兒光潔的背部,仿佛在看著一件她想要許久的珍寶,那熾熱的目光饒是秦涫兒也有些接受無能。
特麼的,能不能別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盯著她?
“你就這麼確定藏寶圖在我身上?”秦涫兒冷笑道,她已經能夠感覺到體內消失的力氣正在一點一點回來,所謂的談話,也不過是她拖延時間的手段。
“為了找到你,本宮可是甘願連南宮茜也救下,本宮聽說雙生子之間有某種聯係,現在看來,本宮當初一時的心血來潮倒是做對了。”她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事到如今,藏寶圖即將落入她的手裏,她還有什麼好隱瞞,好顧忌的?隻要得到了那份寶圖,她便可以推翻皇室,從此天下為她獨尊!隻要有誰膽敢反抗她,她便會用訓練出的死士鎮壓,這是她多年來的夢想,也是她此生唯一的追求。
皇後?妃子?憑什麼女人就隻能繞著男人打轉?憑什麼女人永遠隻能是男人的附屬品?
想到先皇,想到那些被他淩辱,被他折磨的日子,皇後得意的笑臉頓時變得扭曲起來。
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她怎會與青梅竹馬的少年郎被迫分開?不過是年輕時一次偶然的碰見,卻成為了她一生揮之不去的魔障,那個男人居然還可惡到當著她心愛男人的麵,折磨她,與她交歡,從那時起,她的心裏就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就算他駕崩了又怎樣?她要摧毀他的一切,包括這蒼瀾這萬裏河山,讓他的血脈永遠消失,讓這個國家易主,讓他在九泉之下,也無法安寧。
黑眸裏迸射出了如同毒蛇般可怕的仇恨之光,即使那恨不是衝著秦涫兒來的,但她仍舊暗暗心驚。
“你不是想要知道本宮對他做了什麼嗎?”她露出了扭曲的笑,指指一旁的南宮胤,“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乖巧,很聽話?本宮不過是讓他殺了南宮茜,他居然真的照做了,為了讓南宮茜信任本宮,本宮這才出手救下她,沒想到,這個白癡的女人,居然沒讓本宮失望,真的找到了你。”
“你對南宮胤究竟做了什麼?”秦涫兒怒聲質問道,手掌用力撐住地麵,另一隻手迅速探入袖中,想要拿取銀針,先發奪人,可誰想到,就在她想要使力時,身體裏好不容易恢複的力氣,卻完全使不出來,一股劇痛,從肝髒中傳出,疼得她臉色頓時一白,好不容易直起的身體,砰地砸落在地板上,姿勢尤為狼狽。
這是怎麼回事?秦涫兒頓時愣住,她分明已經服下南宮茜交給她的解藥為什麼,忽然,她抬起頭,目光銳利直直看著皇後,“你在解藥裏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