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隻能暫且先隱忍,等到時機成熟,再進行救援。
“可惡!”破天懊惱的一拳砸在桌麵上,神色略顯猙獰,他真是恨透了這種無能為力的滋味,明明他說過的,要寸步不離的保護主子,可如今呢?卻因為他的無能,而導致主子受到威脅,導致她現在生死不明落入南宮胤的手裏。
如此想著,破天抬起手,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你這是做什麼?”青童被他自虐般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出聲喝止。
“我如果能再強一點,那麼少爺也就不會……”破天自幼受過太多的悲苦,但他卻從不曾掉過一滴眼淚,可如今,他的雙眼已溢滿了淚珠,這個剛強、沉默的男人,此時此刻,脆弱得像個孩子。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青童幽幽談了口氣,他怎會不理解他的心情?可是,除了在這裏懊悔,在這裏自責,別的,他們什麼也做不到。
“我當初發過誓,會豁出性命保護少爺,哈,現在想起來,那些話,簡直是太諷刺了!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談保護,有什麼資格陪在少爺身邊?”利齒咬破唇瓣,鮮紅的血珠從他的嘴唇上滲出,可他卻感覺不到疼,這點疼痛,與心裏的痛苦比起來,什麼也不是。
青童沒有吭聲,隻是低垂著腦袋,坐在椅子上,緘默不語。
他的心情與破天是一樣的,隻要回想到,那天在青樓裏的種種,他就恨不得拔劍自刎。
“按照信上所說,最多七日,方坤偌的人就會抵達京城。”青童緩緩將話題轉開,現在不是一味自責的時候!
破天閉上眼,將外露的情緒狠狠壓下,又恢複了那張生人勿進的麵癱臉,身側的冷意比起昔日更勝,仿佛一塊會移動的冰川,讓人不敢接近。
“我們需要密切的部署,要在隱瞞亂皇的前提下,將主子救出來。”他太了解南宮胤的實力,若是被他察覺,就算來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想要成功救出秦涫兒,當務之急,是如何隱瞞住南宮胤。
“該怎麼做?”破天沉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天底下能夠有能力欺騙亂皇,甚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的,隻有一個人。”
破天雙眼一亮,神情激動:“誰?”
“我的主子,你的少爺……秦涫兒。”隻有她,才有這個能力,這個本事。
破天先是一怔,爾後,冷笑道:“你這是在耍我麼?”
他相信主子有這個能耐,但她如今身在囫圇,可能做到這一點?就算能,他們之間要如何聯係?
就在破天和青童因為不知如何與秦涫兒私下聯係時,一名太監為他們開辟了一條康莊大道。
“皇上有令,傳你二人進宮覲見。”
這道突然降臨的旨意,打得他們倆措手不及。
“亂皇為什麼會忽然傳我們進宮?”破天戒備的問道,總覺得南宮胤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青童也是一臉的不解,“不管怎麼樣,走一步算一步,先進宮再說。”
兩人立即出發,跟隨著太監進宮,準備拜見南宮胤。
“你的要求,朕已派人去做,待會兒就能見到他們了。”他背對著床榻,親自扣著龍袍上的盤扣,沉聲說道,俊朗的容顏此刻帶著一種類似滿足的淺笑,眉宇間多日來圍繞的暴虐氣息,此刻消散得半分不剩,隻剩下滿滿的清爽。
相較於他的舒坦,床榻上一身青紫的秦涫兒,卻如同一個破爛娃娃,她甚至連瞪他的力氣也沒有,隻能不住喘息。
這個男人根本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禽獸!
他完全罔顧了她的掙紮,甚至把她直接給做暈過去。
無恥!卑鄙!狡詐!可惡!
秦涫兒一個勁的在心底怒罵著,如果她有力氣,絕對會給南宮胤一刀來泄憤。
對身後那束噴火的視線視若無睹,南宮胤一臉神清氣爽的走出內室,推開緊鎖的房門,他淡漠的吩咐道:“讓禦膳房準備些膳食,記住,以皇後的喜好為主。”
李德立即領命,臨走時,他偷偷用餘光瞄了南宮胤一眼,當看見他那副明顯做過眸中劇烈運動的舒爽模樣時,心頭一喜,皇上和娘娘這算是和好了嗎?
“還不快去?”南宮胤危險的眯起眼,沉聲嗬斥道,對他拖拖拉拉的舉動很是不滿。
李德不敢延誤,忙不迭朝禦膳房跑去,雖然皇上此刻龍心大悅,但他還不想因為一件小事,而惹來帝王的怒火。
秦涫兒目光呆滯的看著頭頂上的床梁,身上每一塊骨頭都在叫囂著酸澀、疲憊,甚至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