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在暗地裏挑撥自己和南宮胤的關係,與黎澈秘密合作,害得她被冷落,害得她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魂斷九霄,如今,這僅僅隻是開始。
心裏剛升起的那絲絲暢快,立馬被更加強烈的仇恨吞沒,當時她有多痛,如今,她會十倍,百倍的奉還回去!
五指驀地一緊,握著酒盞的手指已泛起了一陣青白色。
“皇上,臣妾……”離裳不肯就此離開,她怎麼可能自己走,留下他們倆在這裏呢?離裳潛意識忽略了下方的眾多朝臣,眸光期盼的注視著他,希望能夠喚起他哪怕一絲的憐憫也好。
隻可惜,她注定是要失望的,南宮胤冷冽的眼眸不僅沒有對她產生一絲動容,反而閃過淡淡的嫌惡,“滾。”
言簡意賅的一個字,卻將離裳的尊嚴徹底踩在了腳下。
她哪怕有再大的勇氣,也不可能繼續待在這裏,捂著臉,從上首狂奔而下,經過秦涫兒身側時,她清楚的看見,這個女人竟在衝她舉杯,心裏的怒火蹭蹭的焚燒著,離裳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在暗中惡狠狠瞪了她一眼,便跑出了金鑾殿。
她的突然離席,並沒有讓殿內的氣氛好轉多少,大臣們一個個乖乖的坐在原地,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上首的男女,把自己當作一幅幅壁畫。
“今日到此為止。”南宮胤一邊說著,一邊拂袖起身,峻拔的身軀泛著一股強悍的壓迫感,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階,腳步定格在秦涫兒的麵前,“跟朕走。”
“抱歉,既然宴會結束,本國師也不便在宮裏久留。”秦涫兒果斷的拒絕了他的命令,笑話!她現在有什麼理由應該聽他的?
南宮胤已有許久不曾被人當麵反抗過,雙眼危險的眯起,“朕在說一次,跟朕走。”
走你妹!
秦涫兒無語的衝他翻了個白眼,“亂皇,請你記住,本國師現在是叱雲國的使臣,不是你的臣子,無需聽從你的旨意。”
她的話剛說完,大殿內的溫度刷刷的下降,仿佛有一股寒流瞬間席卷整個殿堂。
“走!”南宮胤反手去抓她的手腕,想要將人強行帶走。
秦涫兒怎麼可能讓他得逞?手臂一掙,直接從他的掌心抽出,爾後,左腳猛地踹翻了桌子,飯菜拋在空中,稀裏嘩啦掉落了一地。
她順勢起身,接連後退了數步,青童和破天立即將她護在身後,戒備的凝視著站在一地狼藉中央,衣衫整齊,毫無一絲狼狽的帝王。
氣氛一觸即發,南宮胤冷冽的眉頭緊皺成川字,他腳下突地升起一團龐大的氣浪,宛如一個小型的龍卷風,衣訣在風中撲撲作響,青絲飛舞。
破天和青童是正麵麵對這股強悍的內力,兩人背脊一僵,渾身的肌肉在這可怕的壓迫感下,順進緊繃,宛如一條被拉到最緊的絲線,隨時都會有斷掉的可能。
強!
太強了。
這個男人僅僅靠著內力外放的氣浪,就已讓他們二人無法動彈,南宮胤沒有出手,身影在原地瞬間消失,下一秒,詭異的出現在秦涫兒的身側,一把摟住她的腰肢,飛身躍出了大殿,隻一眨眼,便在眾人的視野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帶著那股可怕的壓迫感,也隨著消散。
青童和破天猛地從僵持中被解放出來,後背上已滲出一層冷汗。
“糟了,主子!”破天來不及鬆口氣,便提著刀朝南宮胤離開的方向追求,那模樣,似是要找他拚命。
青童暗叫不好,急忙跟了上去,四人一溜煙全數消失,隻留下這滿殿的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們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有人戰戰兢兢地問道,“皇上是想重新迎回皇後麼?”
“不然呢?”有自以為猜中南宮胤心思的大臣鄙夷的看了同僚一眼:“你想想,現在的皇後那可是擁有富可敵國的產業,若是她和皇上重歸於好,蒼瀾國的國力勢必會更上一層樓,皇上的心性也會恢複到從前。”
“沒錯!”話音剛落,立即有不少人附議,他們早已經怕了這一年來喜怒無常的帝王,每天如同刀架在脖子上的艱苦歲月,他們真心過得太憋屈,隻盼望著能夠早日脫離苦海。
南宮胤緊緊抱著秦涫兒在空中急速飛行,冷冽的寒風刮在麵頰上,好似針紮般,生生的疼,秦涫兒沒有掙紮,但雙眼卻不停的打量著四周,尋找著脫身的契機。
忽然,她餘光瞥見下方禦花園的碧池,雙眼一狠,張開嘴重重咬上南宮胤的上臂,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滑出他的懷抱,筆直的朝下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