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場比賽,不僅僅是台上人員那幾分鍾的對決。
更多的,是台下無數人的費心準備。
明明是午休的時間,大樓裏行走的工作人員都不少,找了幾圈沒能找到人,才最終乖乖坐在比賽觀眾席的位置,等待下午的比賽。
空蕩蕩的比賽場,剛入場的時間,隻有幾個人零散的坐在一邊。
沒多久,溫國歸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
看到是宋芳菲,溫國歸潛意識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我找了你十年,今天你倒是主動坐在我身邊,真諷刺。”
“歸還,你還沒放下嗎?”
“我要怎麼放下?”沒有怒氣。
溫國歸覺得他已經生不起氣來了。
這個世界的時間太神奇了,他也以為看到宋芳菲會很激動的。
可沒有,最開始聽到她已經結婚是怒的。
隨後呢?
記不住了。
時間成功將他曾經自以為深愛,會藏在心裏一輩子的人抹掉了。
“當年你走的那麼直接那麼狠心,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我,你讓我怎麼放下。”
“對不起,我隻是……”隻是怕她心軟。
“隻是什麼?隻是怕我死纏爛打,不願意分手?”
“沒有。”宋芳菲是認真的。
溫國歸也很認真:“你知道嗎?你耽誤了我十年青春。”
張了張嘴吧,宋芳菲什麼都沒說。
“如果當初你沒走,我最開始或許會鬧,可我不會強迫你,你這的決心要分,我不會不答應,那之後我可能會傷心一段時間,就好了,不會心心念念惦記你十年。”
“對不起。”
“可你沒給我機會,我不甘心了十年,你這個初戀,讓我刻苦銘心。”
“對……”
“我不想聽對不起,現在想想,我為什麼每次都找不到你,想來是底下的人還是對你好的,才會幫你瞞著我,看,我多失敗。”
三十歲的溫國歸,沒了十八歲的衝動。
即便是心裏還疼,卻也能裝作滿不在乎。
“你當初,不僅僅是傷了我的心,連帶姐姐的,武館兄弟姐妹們,真想知道,你有沒有心。”
宋芳菲現在連對不起也說不出了。
這三個字太蒼白。
氣氛安靜了一會,溫國歸忽然詢問:“為什麼會結婚?”
是為了躲他?還是真的喜歡?
宋芳菲看著前方,想到蕭安平忽然笑了。
那個笑,溫國歸不曾見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結婚,當年跑出來,開始隻是瞎轉悠,後來就遇見了現在的小破武館。”
“是真的破,明明老好人一個,幹什麼不行,非要四不像的做個武館,教教不行,訓訓不行,當時就想找個落腳地,時間長了,就覺得這人真好。”
溫國歸不想再繼續看她,別開臉,備受折磨的繼續聽著。
“後來他說結婚,我是腦海中是沒有拒絕的。”
溫國歸聽出了這話的意思,會想到當初兩人笑話一樣的戀情。
慢吞吞的外套內襯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皮夾,打開裏麵隻當著一張紙。
是曾經當著宋師傅的麵寫下的入贅書,上麵還有宋師傅的簽名。
“原來,你要的不是入贅的人。”
宋芳菲也認出來了。
十年,邊角都磨了。
溫國歸當著她的麵,直接撕碎了入贅書。
“當年你不曾讓我說話,我一直憋著一句話沒回答,今天總算有機會讓我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