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菲紅著眼圈，沒有眼淚，目光呆滯的盯著前麵。
“你說，他年輕的時候身體鍛煉的比誰都好，怎麼到老了就這麼脆弱。”
顯然宋芳菲也不指望溫馨能回答，自顧自的一個人繼續說著。
“我還想照顧他幾年，想著再攢點錢，把孩子們安排好，就帶他出去走走。”
“從小到大，這方寸大的地，他從小待到大，我都替他覺得委屈。”
溫馨輕聲說：“現在也可以。”
宋芳菲側目盯著她。
“你可以代替他看，看到哪說給他聽，我相信能聽到的。”
宋芳菲知道這是安慰人的話，可還是笑了。
“你說的沒錯。”
隻是笑容扯的很虛，看著有些難看。
絮絮叨叨等宋芳菲將心底話說完後，才忽然問起溫馨。
“你爸媽，還好嗎？”
溫馨沒想她會問這個。
“我替歸還問的。”宋芳菲目光眺望到門外：“我猜，他心裏應該是有些後悔的。”
“人生在世，誰會沒兩件後悔的事情。”
“你說的對，及時止損才是硬道理。”
宋芳菲這話說的溫馨有些奇怪，打心眼裏覺得奇怪。
“跟你說說話，我心裏好受多了，走吧，總不能真的讓歸還安排所有，我們還沒結婚呢。”
溫馨打量著見她臉色好一點，這才點頭，跟著出去。
借著這個機會，得以多看了歸還幾眼，說上幾句話。
人瘦了，看著更精神了。
溫馨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上次你去找爸媽，他們同意幫你找醫生，就已經代表不生你氣了，找時間，回家吧。”
溫國歸動了動嘴巴，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喪禮事忙，人聚了又散。
夜晚降臨，宋芳菲坐在歸還的身邊，再一次提起這件事情。
“說起來，雖然爸爸沒了，可你父母幫忙找醫生的恩情，我還沒感謝過，等頭七過了，我想帶點禮物去說聲謝謝。”
“其實不一定要說。”溫國歸覺得不對勁。
“這兩年因為我鬧的你跟父母沒好過。”
“瞎說什麼，這不怪你，別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和你沒關係。”
見宋芳菲還想說什麼，直接伸手將她頭按在胸前：“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師傅在天之靈見到你這樣糟蹋自己也不好受，睡覺。”
宋芳菲乖乖的靠著，聽著耳下心髒跳動的聲音，濕潤了眼角。
有些時候，你覺得很艱難的決定，做了之後才發現，其實沒有那麼難。
宋芳菲說到做到。
等看著父親火化，安置好一切，就準備著禮物，定了日子上門。
為了怕不同意，宋芳菲特意給溫馨漏了口風。
等到了這一天，宋芳菲上門發現溫國歸父母都在時，心裏更是酸脹。
楊秀靜和溫成海重新再見到兒子，整個人都激動道不行。
盡管麵上表現的十分淡定。
宋芳菲見此，也不搶著說話推了推溫國歸。
溫國歸動了動嘴巴，好半響才重新叫出聲來。
“爸，媽。”
楊秀靜整個人都激動到不行，捂著嘴巴轉過臉去。
溫成海到底穩重些：“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