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去就直接去了宮阮傾的院子。
他開口喚道:“娘。”
宮阮傾拿著繡了牡丹花的蒲扇漫不盡心的扇著風,見陳奕回來,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阿奕今個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上朝的時候可看到你父親了?”
陳奕走過去附耳在宮阮傾耳邊說了兩句。
聽完宮阮傾臉色一變,眼中也有了一絲狠厲,她把屋子的下人全部揮退,眯了眯眼,道:“把今天的事詳細的說一遍。”
“孩兒今天去上朝,剛走到宮門口就看到了父親的馬車,便過去問好請安,就看到父親同一個長得與父親有幾分神似的年輕人同父親一起下來,然後父親同我說那是我的兄長。”
宮阮傾抓著扇子的手指骨節泛白,她冷笑了兩聲:“嗬嗬,我就知道。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
陳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張了張口,“娘,你知道?”
宮阮傾臉色放緩,喝了口茶,把當年的事徐徐道來,最後她歎了口氣,“當年你父親立下了汗馬功勞,功高震主,你父親才一回京城就被收了兵權,如此這般難免讓世人覺得你皇舅舅卸磨殺驢,你皇舅舅本來就是存著堵人口舌才下旨把本宮我賜給你父親的,再加上我當時本就仰慕你父親,你父親在金鑾殿直接拒絕說他已經娶妻,你皇舅舅本就是個愛麵子的人,被人如此忤逆,就生氣了,就這樣,我和你父親成了親。雖然別人不相信他自己娶了妻,可是我心裏不踏實,知道他是應該娶了妻了,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他拿出一個錦囊,目光帶著懷戀,我才確認了。然後這些年我也在暗中尋找她們,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
宮阮傾停頓了一下,又道,“沒有想到現在居然來了京城,倒是世事難料。”
陳奕這才知道當年的事,“娘,我看那個陳青洛好像也不太喜歡父親。”
宮阮傾驚得手中拿著的杯子掉在了桌子上,茶水淌了一桌子,她站起身,“什麼?陳青洛?”
陳奕也急忙沾了起來,問:“娘,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你寶頤喜歡的那個男子就叫陳青洛?”
這陳奕還真不知道,這下可是麻煩了。
“寶頤呢?”陳奕問。
宮阮傾心一慌,“不好,寶頤早早就出門了,應該是去找陳青洛了。”
陳寶頤從小就被疼著長大,雖然說陳霆對她並不怎麼關心,但宮阮傾總是同她說,她父親隻是太忙才沒時間陪她,每次過年過節過生日,都是宮阮傾挑兩份禮物,一份是她送的,一份說是陳霆送的。
後來因為陳寶頤長大了,也愛完了,所以也沒把注意力放在陳霆身上。
這麼多年,陳寶頤一直認為她們家很溫馨和諧,可這隻是宮阮傾苦心經營的假象而已,一戳就破。
她想讓自己的女兒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長大,可是現在這個假像馬上就要被戳破了。
她不知道寶頤那麼單純能不能接受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