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最後一層窗戶紙(2)(1 / 3)

益州,真是塊寶地。益州牧,劉備做得,我為什麼做不得?

不過,鄧艾老匹夫剛猛驍勇,腦子也一根筋,絕對會成為自己前進道路上的障礙。好吧,就從鄧艾開始,清除路障!

鍾會使出了三個看家本領——筆跡模仿、文字功夫和領導心理學。

遠在成都的鄧艾,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發往洛陽的一封封章表和信件,都被鍾會截獲了。後者模仿著鄧艾的筆跡,重新寫了一遍。

鍾會文字功夫了得,當年能以“五處之易”把虞鬆一封死表救活,現在把鄧艾本來就有點問題的東西,改得語氣狂妄,態度悖逆,又有什麼困難?

這些偷梁換柱後的章表和信件發往洛陽,很快就收到了司馬昭的回音,內容自不必說,對鄧艾已經從規勸變成了嚴厲警告。

事情的發展一如鍾會的計劃。景元四年十二月,鄧艾得封太尉,景元五年正月,洛陽一紙詔書,將其檻車征還!

詔書上還說,鑒於鄧艾的戰鬥力太強,恐不從命,令鍾會率領大軍開往成都,另派賈充領兵一萬,入斜穀,大將軍司馬昭自將大軍去長安。

興師動眾,對付區區一個鄧艾,是不是有些過了?

邵悌第一個就不明白,“明公,鄧艾兵力隻有三萬餘,鍾會領兵十三四萬,就不算薑維那部分兵力,幾乎也是五打一的力量對比了,您直接讓鍾會到成都把鄧艾收了就得了,幹嗎自己跑這一趟?”

司馬昭哈哈大笑,“愛卿,你忘了早先你自己說的話了?當初我派鍾會領大軍赴蜀,你不是還懷疑鍾會有異誌麼?怎麼今天又這麼信任他了?”

啊,司馬公從來就沒放棄過對鍾會的防備,邵悌恍然大悟。

司馬昭正色道:“用人之際,自然應當以誠意待人,先假設別人不會背叛我,不然工作還怎麼進行下去?前幾天,賈護軍也問這事來著,放心吧,我此去長安,自然平息一切。”

原來,不光是邵悌不明白,賈充也有些疑惑,不過,常年跟隨司馬昭,他對詔書布置的理解自然比邵悌要深一層。

司馬公之意,恐不在鄧艾也。

為了求證自己的推測,賈充也向司馬昭提出了這個問題:“您是不是挺不放心鍾會的啊?”

司馬昭打趣似的對這個老部下說:“如今我派你去斜穀,你手上也有了兵,我是不是也要懷疑你啊?”賈充當場無言,心領神會。

司馬昭秉承用人疑人的政策,以鍾會之精明,不可能對此毫無感覺。因此,他的行動也很謹慎,把這個燙手山芋拋給了衛瓘。

政委啊,您是監軍,主持大局的,我和鄧艾都應該受您的節度,如今他圖謀不軌,自然您少不了走這一趟了。

說是讓衛瓘去收鄧艾,卻不給衛瓘必要的兵力支持,此為鍾會的一石二鳥之計,衛瓘有理,鄧艾有力,爭執起來,必有一傷,多半傷的是衛瓘,同時令鄧艾罪加一等,縱然之前謀逆的事能證明是誤會,這濫殺無辜、不聽詔命的罪卻坐實了。

明擺著,鍾會給衛瓘指了一條黃泉路,然而衛瓘卻不能推辭。

衛瓘,你該怎麼辦?

悄悄進村,打槍的不要

衛瓘,字伯玉,祖籍河東安邑(山西夏縣)。人如其名,修身白麵,姿容典雅,弱冠便為尚書郎,寫得一手絕妙草書,深得張芝筋骨。

他十歲喪父,卻從小聰明練達,在曹魏末期的風雲變幻中,優遊於達官權貴、各方勢力之間,毫發未損。從政十年,平安做到散騎常侍,曹奐即位後,又官拜侍中,後轉廷尉,通曉法理,斷案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