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穀穀中男弟子和女弟子住宿之地隔了一整個夫子授課的學堂區,於是乎蕭紅棠隻能和蕭棣分開了,因為怕她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行雲是跟著她一起待在雪穀的。

上一世她帶了許多人,可是進雪穀的隻有她,這一世她帶的人少沒想到她哥卻硬讓行雲和她一起進雪穀了。

蕭紅棠喜歡這種變化,這像一種信號一樣讓她覺得這一世是不一樣的,而不是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發展。

雪穀弟子在雪穀內每人一個小院,蕭紅棠和行雲的院子正相鄰。

小院不大,隻有一間房,還有一圈圍牆圍的一個小院,院子裏角落種著一棵梨樹,一棵紅梅樹,一片香蘭,一簇青竹,其餘地方都是石板鋪著的,有閑心逸致的或許會撬開石板種一些花樹。

蕭紅棠就記得以前有位師兄種了一院子葡萄,雖然人家的名字她給忘了,但是葡萄她是吃過的。

梅蘭竹菊,四君子,每人院中都有是不求他們能四種品格都擁有,而是希望他們至少有四種一種品格,每個人院子中都有梨樹則是因為在雪穀梨樹真是隨處可見。

所謂春花似雪便是第一任雪穀穀主酷愛吃梨,而且當初創穀之時為了支撐穀中支出便在雪穀周圍的山頭空地的地方都種滿了梨樹,春天梨花開放之時,漫山遍野的梨花像雪一樣。

而這些關於雪穀的介紹和曆史都寫在了《雪穀穀史》這本書中,這也是進雪穀需要修習的第一門課。

講這門課的夫子便是上一世帶蕭紅棠他們進雪穀的那位夫子桓伊,一個精神奕奕的老頭子。

“知道不能坐吃山空,這老頭子就想到了一個法子,於是便和弟子種了滿山梨樹和桃樹,由於他愛吃梨,梨樹偏多,春日采一部分花釀酒,一部分留著結果,秋日便摘下香梨和紅桃,全都挑下山賣出去了,如今你們看到的專門賣雪穀梨花釀的鋪子都是屬於雪穀的,這是雪穀錢財來源之一……”

桓伊坐在前方挼著小胡子搖頭晃腦繪聲繪色地講著,底下人亦是聽得津津有味。

蕭紅棠亦是興趣盎然地聽著,以前未曾認真聽過,如今一聽,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沉悶悠長的鍾聲響起,散學時間到了。

桓伊正說到一個精彩之處,聽到這聲音一下子就停住了繼續講的課,站了起來,說道:”今日到此為此,明日繼續。”

大家咿咿呀呀地表示不滿,桓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出了門去。

蕭紅棠忍俊不禁,這老頭子還故意留個懸念,扼腕長歎,真是可惡啊!

他們這一次入學者有一百來人,分成了幾批,雪穀收人表麵是說隻看交不交得起學費,可一次的人中能堅持到最後的其實並不多,蕭紅棠從前就隻堅持了一個月,在她離開前已經有許多人離開了。

非學成出穀的弟子雪穀都是不承認師出雪穀的,學成者才能得到承認,之後出穀後做什麼隻要不是抹黑雪穀雪穀都不會管的,無論是成為王侯將相,聖人學者亦或者奸臣賊子,這都不管。

是毀是譽,由史評判,雪穀不作評判,梟雄也是雄。

他們是這一次的新學子,而從前的有些出去遊曆了,有些是在穀中繼續苦讀前人名著。

蕭紅棠沒見到柳下醉,和蕭棣也分開了,除了行雲外,她遇到了一個極其活潑的少女,住在她另一個隔壁,比她還小一歲,名叫鄒靈,是越國人。

越人愛銀飾,鄒靈身上佩戴了許多,走路叮叮當當的,老遠就能聽到她走來的聲音。

“沉姐姐,雲姐姐,聽說今日穀主要考驗他那幾個關門弟子,咱們一會去看好不好!”鄒靈自如的來挽住了蕭紅棠和行雲的手臂,樂嗬嗬地說著。

蕭紅棠雖然年紀輕輕就駕鶴西去了,但是後來好歹以鬼|魂的形式活了許久,再怎麼樣那股子少女的活潑勁兒都有點激發不出來了,但是看著精力十足的鄒靈,蕭紅棠把已經到了嗓子口拒絕又咽了回去,她本來要去藏書樓的。

鄒靈身上帶著一股子活力,特別能感染人,讓蕭紅棠都覺得這生活有滋有味了不少。

“去,在哪兒呢?”蕭紅棠問道。

鄒靈看到蕭紅棠同意了,眉眼彎彎,嘻嘻一笑噘著嘴說道:“演武場,聽說那位差點暗殺我們王君的縉國太子也在,我到要去看看,是何許人物。”

聽到這話蕭紅棠也微不可查地冷冷一笑。

蕭紅棠不是沒想過花大價錢找人暗殺景翎,不過天洲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刺客白懷竹都是景翎的人,試問她還能去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