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慕楠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假的。
“我不會委屈你,”謝慕楠出乎邊長穗的意料。沒有生氣沒有發怒,語氣裏甚至多了幾分無力的委屈。“以後不要再試探我了。”
邊長穗頻頻點頭,豎起三根手指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試探你了。我保證這種事絕對不後悔再試探你了。”
謝榆琛和林妙芸微服私訪,來到了清水村。
當初,他們就是在這裏相遇的。那時候他們很年輕,不像現在。眼中心上,都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
他們走到河邊。林妙芸指著一塊石頭道:“我好像在這塊石頭上洗過衣服。你看像不像?”
謝榆琛笑道:“我隻記得你好幾次洗衣服都把棒槌扔出去順著河水飄走了。”
林妙芸難為情地推了謝榆琛一把:“你煩人——怎麼隻記得我的蠢事?”
她記得那時候,她每次來洗衣服,謝榆琛都會跟著她一起來。能幫她的就幫她,幫不了的時候就蹲在一邊看著她。和她說話,為她排遣寂寞,那時候的時光真是悠長又美好。
他們來到原來居住的小院裏,牆角還放著他們之前用來挑水的扁擔和水桶。那時候林妙芸營養不良。長得很瘦小,挑兩桶水都挑不動。謝榆琛每次都會跟著她一起去挑水,去的時候讓她挑空桶。回來的時候他幫她挑水。
還有他們年輕時種下的果樹,那時的小樹苗,現在已經能在在院子裏灑下一片陰涼,林妙芸踮起腳都夠不到最低處的梨子。謝榆琛從她背後走過來,伸出手輕輕鬆鬆地把林妙芸勉力去夠的梨子摘了下來,惡趣味地在林妙芸眼前咬了一口。
林妙芸氣得瞪他:“你怎麼越來越煩人了?”
謝榆琛把咬了一口的梨子往林妙芸嘴邊送去:“我先替你嚐嚐甜不甜,不甜就再幫你摘一個。”
林妙芸轉怒為喜,接過梨子咬了一口,鮮甜多汁,很好吃。
他們走進屋中,之前的老*還在牆角安放著,林妙芸記得那時候,他們冬天的時候買不起煤炭,一到傍晚就早早地鑽進了被窩取暖,躺在被窩裏兩個人都睡不著,就摟在一起不停地說話,一天天這樣過,從來都不膩。
清水村的後山上是李氏的墳墓。
李氏不是謝榆琛的姨母,而是謝玉吃呢生母李茉清的忠仆,用盡一生為李茉清帶著謝榆琛奔逃,躲避孟雪柔的追殺,最終將生命都奉獻了出去。
謝榆琛和林妙芸來到後山,親手將李氏的墳墓打理了一遍,擺上瓜果和糕點,為她傷了一炷香,灑下了三杯酒。
李氏對於謝榆琛來說算是半個母親,自他少年時期就一直跟著李氏生活,李氏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眷戀,他為李氏惋惜,如果李氏還活在這個世上的話該多好,就能看見他大仇得報,就能看見他成為九五至尊,他甚至會讓李氏以他養母的名義成為太後。
但,逝者已逝,多說無益,地下也是一份安寧。
他們到青陽縣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信。
父親,母親,你們最近過得好嗎?身體都還安康嗎?我一直在為你們祈福,希望我的祈福起到了作用。我現在很好,知軒他待我很好,我們在另一個國家安居,做了些生意,生活富足安寧。這次寫信給你們是想告訴你們,你們要做外祖父母了。這個月十五,我生下了一個兒子,六斤,長得很好看呢。不知道慕瀾他們有沒有搶先,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是最快的那一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