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賺的錢了,賺了多少”
“今天就賺了4塊錢。”
“你就是個沒用的,一天20塊也賺不了,老娘跟了你倒了八輩子的黴,沒用的東西,廢物。”
這個母親除了回來拿錢的時候住在家裏,基本都不回來,聽著母親的咒罵,葉秋早已麻木了,她知道父親也早已麻木了。
天慢慢亮了起來,葉秋的父親早已起床打魚去了,葉秋在廚房煮著糙米的粥,家裏從來沒有買過精米,夏青從來不在家吃早飯,睡到午時起了身,擦了點粉,大紅的嘴唇扭著腰出了門。
“小秋,在家嗎?”
“嬸,我在”
葉秋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著隔壁的林嬸,葉秋很高興,小時候她就想,要是葉嬸是她母親該多好,她會給女兒梳頭,買漂亮的衣服,沒有咒罵和毆打,隻有母親的溫柔。
“你媽又打你了可憐的孩子。”看著葉秋胳膊和手上麵的紅印子,葉嬸心疼死了,剛洗完衣服的葉秋,還沒把衣袖放下去,昨晚的掐痕已經又紅又青了。
“葉嬸,沒事,不痛了。”葉秋笑著把衣袖放了下來
“這是你葉叔托朋友帶回來的吃食,不值幾個錢,給你帶了一些過來,多吃點,看這小臉瘦的,昨剛熬了點豬油,這是油渣子,和你父親拿了一些過來,這天東西不經放,別不舍得吃。”
“嗯,謝謝嬸,這幾根黃瓜您也帶走,家裏的黃瓜苗結瓜了。”
“好孩子,嬸走了”
接過葉秋的幾根黃瓜,葉嬸走出了門,過了午時葉正也沒回家,葉秋有點著急了,看著桌上的飯菜都涼了,右眼跳個不停。
“小秋,在家嗎?”
門外傳來範大叔的著急的聲音,葉秋趕緊走了出去。
“小秋,不好了,你爸爸今天在搬魚的時候,被旁邊的貨物給砸到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你趕緊去。”
葉秋回到屋裏,找了房間床下的罐子裏麵,常年攢的錢,拿一塊布包起來,跟著去了城東唯一的一家醫院。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右腿已被紗布包了起來,頭上也被紗布包了起來,旁邊坐著一位年輕的少年,大概20多歲,穿著西服。“柳少爺,這是葉正的女兒,葉秋。“
範大叔恭敬的床邊的年輕人介紹葉秋,少年看了下葉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白淨的臉,這是柳錦木初看葉秋的第一影響,很安靜的看著病床的病人,眼睛裏滿是擔憂,一身洗著泛白的藍色衣裳,在這初夏的季節,能感受到一陣暗暗的清香。
“你爸爸是為了救我,幫我擋了一箱貨物被砸傷了,他的右小腿骨頭砸碎了,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給他救治的,你放心。”
柳錦木剛說完,葉秋的眼淚從眼角劃落出來,善良的父親可有想過他以後的生活,腿傷了就不能上船了,母親又會天天咒罵他,說他無能無用。
可躺在床上的葉正還在昏迷當中,葉秋隻能默默的看著父親,她什麼忙也幫不上,不能代替父親的痛,也不能出門賺錢。
“謝謝”
葉秋對著柳錦木輕輕地的說道,柳錦木看床上躺著的人有人照顧就站起來出了門,範大叔也跟著出了門送人出去,葉秋坐在父親旁邊,握著父親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淚水滴落在葉正的手背上,她心疼父親,這40歲不到的父親,早已白發滿頭,手上的粗繭子還咧著大口子,又黑又瘦的臉頰一點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