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芃故意歎了口氣,尾音拖得比哈雷彗星的尾巴還長,“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你綠了,我現在頭上長著青青綠草呢。”
他撩開了她額頭濕漉漉的秀發,“那些吃瓜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你何必在乎?”
“我在乎!人言可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沒有你這麼無所謂。如果婚姻是一雙鞋的話,我希望它是完美的,不僅穿著舒服,也能令人賞心悅目。可是現在,所有的人都在背後嘲笑我,他們說我的婚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表麵上風風光光的,實際上每天在家裏以淚洗麵,早已經變成了傳說中的豪門怨婦。”
她揚起眸子看著他,眼光裏嚴厲的批判和深濃的幽怨,像兩支利箭,刺進了他的胸膛裏,刺痛了他的心。
“安安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他站了起來,抱著她回了房間。
她拉上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不想理會他了。
每次他都會用這句話來敷衍她。
結果,被設計的私生子都生出來了。
可見,他根本就處理不好。
陸謹言躺到了她身旁,雙臂交錯托住後腦勺,眼睛盯著天花板,表情十分的凝重。
他們之間,被一種無形的距離拉開了,一片茫茫然的煙霧在中間緩慢的彌漫擴大,仿佛要把他們重重的隔離,再也看不清彼此。
“笨女人,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
她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笑意,親子鑒定擺在眼前,她想要相信他,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這就像咽了一隻蟑螂,是死是活都惡心。
“我累了,睡吧。”
她閉上了眼睛。
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房間裏安靜的連空氣都快要凝滯了。
陸謹言一晚上都沒有闔眼,半夜裏跳起來,去了健身房,打沙包。
直到清晨,他才回來,躺到床上,就把她摟進了懷裏。
他摟得緊緊的,仿佛擔心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了,像從前一樣。
花曉芃睡得很不好,迷迷糊糊的,人的心裏一旦有事,就會影響到睡眠。
被他一騷擾,更睡不著了。
“修羅魔王,你不累嗎?”
“累,而且受了嚴重的內傷,你能不要折磨我了嗎?”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項裏,聲音含糊不清。
“明明是你在折磨我。”她抬起腳來,踹了下他的腿肚子。
“你若心裏不舒服,要打要罵都隨你,但不能總讓我背黑鍋。”他抓起她的手,在肚子上狠狠的打了幾下,用力還挺大,花曉芃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胃裏一陣痙攣。
“幹什麼呀,你的胃好不容易才調理好,打壞了怎麼辦?”
“沒事,胃疼總比心疼好。”他皺了下眉頭,咬著牙關度過了又一陣胃痙攣。
她敏銳的察覺到了,趕緊抬手,替他摸了摸。
“你真有自虐傾向。”
“胃疼不會死,心疼才會死。”他低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讓她的心暫時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