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哥, 現在都弄清楚了。”六孫擦拳磨掌,鬥誌昂揚,“咱們跟那幫孫子一決高下。”
“必須的啊。”趙凱凱說, “這口氣絕對不能忍。”
“算了吧。”鍾鳴說, “先跟李導透個口風, 別讓他難做人。”
六孫泄氣,卻又沒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怎麼回事。鍾鳴在劇組裏得罪的隻有管服裝道具的老師, 六孫今年才大學畢業,在校的時候跟導師蹭學術會議,那幾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業界大牛,意見相左的經常口槍舌戰,罵完了私下還會一起聚會喝酒當朋友。
他習慣了學院派的作風,沒適應流氓派的調調,一時咽不下去這口氣, 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屁股坐在沙發裏, 眼皮翻到天花板上去。
小狐狸見孫子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樣, 反思自己作為長輩的職責, 麵露難色, 是不是還要舔毛啊?他沒辦法,畢竟是小輩, 一躍跳到六孫的肩膀上,做了半天心理建設,用尾巴尖掃掃六孫的臉頰:“爺給你舔毛嗎?”
“這倒是不用……”六孫打了個寒顫,又怕狐狸崽生氣,“你要梳毛嗎?”
狐狸崽見他緩和了點, 抖抖耳朵,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抖抖耳朵,跳回鍾鳴的懷裏,黏糊糊地撒嬌:“鳴鳴給梳毛。”
先前沒到這時候,他另一個爸爸總會擠進來,這會兒龍崽竟然不爭不搶自己坐著,小狐狸鬧不懂對方的心思,隻覺得沒人跟自己搶鍾鳴,高興地扒拉對方。
鍾鳴有心事,沒有留意龍崽的異常,正好訂購的舌型毛梳到了,他正好給狐狸崽試試,小狐狸頓時舒服地癱成毛皮。
龍崽用眼角的餘光掃過去,心頭酸溜溜的,卻鬧不明白為什麼,又轉過去抱著尾巴吃醋。
“這部劇還沒上,無論有什麼新聞,對李導都有影響。”鍾鳴給狐狸崽梳完反麵梳正麵,綠崽見狀,飛過來站在鍾鳴的肩膀上,排隊等舔毛。
這事不跟李導說一聲,未免太不地道,更何況六孫家裏還給李導投資,要是有什麼負麵影響,這不是給五爺添堵嗎?
六孫還哼哼唧唧,但情緒消了大半,他湊上去想要給狐狸崽翻麵,被甩了一尾巴,悻悻地蹲在一旁,“哪有砸錢買罪受的。”
“行了吧,別氣了。”趙凱凱蹲在一旁呼嚕六孫的腦袋,“聽鳴哥的吧,這不是也為了你考慮嗎?”
這事定下來,鍾鳴聯係李導,把趙凱凱給的鑒定報告發過去,李導在另一邊正為了這事頭疼,別人怕走漏消息,梅老板卻不怕這個,他整跟梅老板罵罵咧咧:“我就擔心鍾鳴那邊查不出來個所以然,你說我能不知道這事是誰幹的嗎?就是服化的老師找武指折騰的。”
梅老板也發愁,劇組裏人多事雜,鬧個矛盾很正常,但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就不是人幹事了。鍾鳴本身沒有好為人師地瞎指導,這事還是李導挑起來問鍾鳴,人家能盡職盡責地跟你說明白哪裏有問題是為人坦誠,出了事沒有鬧出去是磊落,更何況還雪中送炭解了李導的燃眉之急,這種人怎麼能恩將仇報?
梅老板性子急:“找個人打一頓吧。”
“……”李導幹巴巴地說:“不太好吧。”
心裏倒是記了一筆。
梅老板說:“鍾鳴怎麼查不出來?你別小瞧人家了。”
“我都查不出來。”李導歎氣,“監控四角,出事的時候我就去看飛輪了,裏麵的數據沒有任何問題,咱再專業能專業過武指?他要想調,絕對查不出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