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墨宣回來的時候,隻看到成衣店門口站著的暗衛,忽然間有些緊張,問道:“她呢?”
一個暗衛回道:“回主子,夫人進去成衣鋪了。”
秦墨宣這才鬆了口氣,不由得暗嘲自己,他在擔心些什麼,竟以為她會離開。而後,他踏入了成衣鋪中。
成衣鋪中的客人並不多,隻零星有著幾個女客在挑衣服罷了。他找了一圈,並未找到,不由得挑眉。心道:莫非是在換衣?
於是,秦墨宣便等了會兒。
“唉,老板,這換衣間裏的紅衣是誰的?”
那老板是個四十多歲卻風韻猶存的女子,她扭著腰肢婀娜多姿地走了過去,看到那件紅衣的時候愣了一下。
“這不是剛剛那個女子的衣裳嘛,怎的竟是憑空消失了不成?”
秦墨宣眼尖地發現那件紅衣,正是月清淺今日穿在身上的那一件,他心中一緊,大步走去奪了那件衣裳。
“這衣裳的主人在哪兒?”他聲音冷冽,麵若冰霜。
那老板嚇了一跳,趕忙回答:“我也不知,她剛剛還在這裏換衣服的,怎麼轉眼便不見了?”
秦墨宣在鋪子內找了幾圈,仍是沒有找到,他的臉色卻是越發不好起來。
鋪子內的喧囂,他一律不管。
他知道,她走了,並且不會回來了。秦墨宣一時氣血翻湧,胸中十分惱怒生氣,整個人都在暴怒的邊緣徘徊。
最後,他讓暗衛立刻前去尋找,並且讓人立刻封鎖城門。
秦墨宣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逃離自己的身邊。現在細細想來,她這些天的表現太不對勁了,尤其是今日。
秦墨宣整個人處於暴怒的邊緣,這時,跑過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攔住了秦墨宣。
“哥哥,這是一個姐姐讓我給你的信。她還說,作為補償,你會給我冰糖葫蘆吃。”那個小孩子似乎一點兒都不怕秦墨宣,並且直勾勾地看著秦墨宣手中的糖葫蘆。
秦墨宣接過信,將手中的冰糖葫蘆給他,問道:“給你信的那個姐姐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我一轉身的時候,她就不見了。”
“那她是在哪個地方同你說話的,什麼時候同你說的?”
那小孩指了一個地方,又道:“就在剛剛的時候。”
秦墨宣追過去一看,那個地方是個死胡同。也恰恰證明了,她此刻還在城中。
清淺,你這輩子都休想逃離我!
秦墨宣將那封信打開,裏頭隻有一句“後會無期,惟願君安好”。
他幾乎要將信紙給碾成粉末,額角青筋暴出,無疑是動怒了。
“吩咐下去,就算把整個京華城翻個底朝天,也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是。”
月清淺,隻要你還在城中,我就不信找不出你來。
等找到之後,他定不會輕易饒她。
這一次,秦墨宣卻是猜錯了。
他以為月清淺還在城中,可她此刻卻早已出了城門。
他算好了秦墨宣會發現她離開的時間,也製造了自己還在城中的假象。
今日,她來之前便穿了兩件外衣,裏頭那件是素衣,外頭那件則是紅衣。紅衣顯眼,她進成衣鋪中就將那件紅衣脫下,又迅速換了一個發髻,而後出了成衣鋪。
之後,她便找了一個女子,讓她在一炷香之後,將這封信交給一個小孩子。而她自己則是立刻找了一匹馬,出了城門。
她的先祖賜予她的那一縷靈力,可以幫她躲掉暗衛的追蹤。
一切都很順利,月清淺也已經跑出城門外不遠了。隻是,她的心卻讓她駐足下來了。
她回頭望著已經緊閉的城門,便知他已經發現了,此刻應當在到處找她吧。
“再見了,秦墨宣。”月清淺輕喃出聲。
下次再見,應當就是她死的時候吧。
月清淺終是回了頭,踏上了自己的路程。
……
最近,朝中都在傳王後重病,導致陛下龍顏大怒。
幾位大人好不容易下了早朝,為自己又活了一天而感到慶幸。
一位年輕官員深深地吐了口氣,同另一個人竊竊私語道:“唉,可把我給憋死了。這些天的早朝簡直就像是活在地獄裏一般。”
“你可小聲些,這要是讓誰聽到了,傳到陛下的耳中,我們便都別想活了。”
“知道知道,我這不是感歎一下嗎?”
“說來也奇怪,這王後娘娘怎麼突然說病就病了,連帶著陛下好幾日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那個眼神簡直要把人給凍死,我都不敢看陛下。”
這幾日,朝堂之上,被稱為人間烈獄,簡直是一點兒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