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族,是一個神秘的部落,月族人的壽命,是常人的三倍,並且擁有靈力。月族所生活的地方,因著魂石的存在,常年四季如春。
但月族雖然是個特殊的存在,卻要靠月族的聖女來守護。每隔百年,便會有月族聖女的出生。月族聖女出生之日,魂石上便會自動脫落一部分形成都有的魂玉。
每一代的聖女,都必須守護月族,終身不嫁。
月青楓便是聖女,但她從小便痛恨自己身為聖女,就如同月清淺痛恨自己是月家後人一般。
她不願意一生的歲月都為守護月族而蹉跎,她想要找一個喜歡的人,一起白頭到老。等她長到十八歲的時候,她同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妹的月青染逃離了月族。
之後的事情,秦墨宣已經從月清淺那裏得知了。
但月青楓從逃離自己守護月族的使命那一刻起,同時也被詛咒不得善終。而一起逃離的月青染亦是被詛咒,後世子孫皆短命,預言之能會最終終結在月家的女子身上。
而那最後一個擁有預言之能的女子身上,最為可憐,因為她有注定的宿命,天下的存亡皆壓在她的身上。
秦墨宣知曉這一切後,震驚心疼不已。那最後一個女子,便是月清淺了。
他似乎終於懂得了她所肩負著的使命,因為月家先祖的錯,卻要由她一個人來承擔這最終的後果。她的命運從來由不得她自己做主,秦墨宣隻覺得心疼不已。
“她所說的宿命,究竟是什麼?”秦墨宣將一直以來埋藏於自己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雖然,這個問題清淺已經解答過了,可秦墨宣卻覺得另有隱情。
月青楓歎了口氣,道:“也罷,便告訴你吧。她的宿命就是,最終會為你而死。”
秦墨宣大驚,一瞬間,腦中所有的疑問似乎都串聯在一起,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從一開始不願意入宮成為他的王後。
為什麼她後來又答應了,隻因為她怕死。
她在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始終不肯接受自己的感情。
又為什麼她即便後來接受了,卻總是在抑製著什麼。
還有許許多多的問題,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解答。
原來,她一直以來心事重重,都是因為她清楚自己的宿命,清楚自己會為他而死。
秦墨宣苦笑一聲,看著懷中昏睡的月清淺,喃喃道:“原來,原因竟是這個……”
月青楓亦是幽幽歎息一聲,若她早知會給後輩帶來這樣的後果,她或許在一開始的時候便不會想著逃出去了。
隻可惜,如今後悔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宿命,可解嗎?”秦墨宣冷靜以後,再次問月青楓。
月青楓道:“無解,要麼天下動蕩不安,陷入長達幾百年的戰爭。要麼,清淺順著宿命的結果,為你而死。而且,無論如何她都逃不過不得善終的命運。即便逃過了,天下動蕩不安了,她卻也還是會因意外而死。”
秦墨宣冷笑一聲:“你們的錯誤,卻要由她來承受,真是可笑至極!”
如此一來,不也說明了,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從始至終,她的命運都不能由她自己做主。
秦墨宣隻覺得萬分心疼,可他卻偏偏又做不了什麼。這一刻,他好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月青楓對於秦墨宣話中的責怪,也做不了什麼,她如今也在後悔。
“你隻需記得,劫和幸,從來都是相互依存而生的。”
“什麼意思?”秦墨宣隱隱覺得,她似乎在透露些什麼。
“以後,你便會知道了。我所能存在的時間並不長,不能再與你多說什麼。接下來,是屬於我自己的時間。”
月青楓說完,便走上了台階,來到了石棺旁。
棺中之人,靜靜地躺著,容顏是他死去時的模樣。他三十七歲的時候死的,死時,手中捏著她的魂玉。
她將他手中的魂玉拿了出來,擲給了秦墨宣,道:“魂玉雖可解百毒,但若以此為引,卻隻能救一人。你自己,好生掂量吧。”
說完,她便進入了棺中,躺在了秦沐的身旁,一如他們當初同床共枕時那般相擁。隻是,她身子透明,卻不能真正將其抱住。
“阿沐,我來了。”她輕聲呢喃。
月青楓死的時候,連屍體都未曾留下。
她死後,秦沐雖然已經忘卻了她,但因著那塊魂玉,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他拚命地想要記起來,但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百官讓他立王後,他卻覺得那個後位不屬於宮中的任何一個女子,那應當是屬於他心裏的那一個人。
他頂住群臣的壓力,直接確立了太子之位,以此堵住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