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遲晝到大使館領了證件東西就啟程準備回營地。他們這兩天出來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回去一定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們做,所以也不能再耽誤下去。
遲晝和唐願起得比較早, 早早地就已經把車開了出來在門口等沈黎他們。
肯尼亞行駛靠左,唐願坐在副駕駛與酒店那側還隔著駕駛座,於是他便時不時探頭去看酒店大門。
“他們怎麼還沒來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唐願望著大門問。
遲晝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動,淡淡道:
“可能有事耽擱了,等一下。”
唐願點頭, 收回視線,脊背剛往靠椅上一靠, 餘光就瞥見放在遲晝腳下的背包旁邊露出了個熟悉的袋子。他一激靈坐直,伸手去拿那個袋子,打開一看, 果然是相機。
他詫異又驚訝地轉頭去看遲晝, 問:“不是說被偷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還不等遲晝回答,唐願拿出相機翻來覆去又看了一遍,確實是之前那架沒錯。
“這, 這是找回來了?”唐願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遲晝當時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來去前台一問, 才知道原來在下午的時候, 警察局的人將相機送了回來, 在征得沈黎的同意後, 經理趁打掃的空隙就把相機送回了她的房間。
居然找回來了遲晝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話遲晝沒說,她隻淡淡地應了聲嗯。
唐願一邊將相機放回袋子裏, 一邊道:
“看來這裏的治安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也是可以相信的。”
遲晝從來沒完全的相信過任何事和人,所以對任何事都保持著不冷不淡的態度。不是因為無感, 而是因為她不會將希望放在他人身上。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
可在相機失而複得的那一刻,說不開心驚喜是假的,她第一次感覺,偶爾相信他人,似乎也還不錯。
說話間沈黎與秦楓橋一前一後從大門走了出來,唐願把手裏的相機放回遲晝腳邊,然後探出身子衝他們招了招手。
秦楓橋拉著行李箱大步先跑到了駕駛窗外,滿臉歉意地急忙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臨時有個視頻會議,耽誤了一些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即使是在休假期間,有些事情也是不得不去做,剛剛那個會議確實是來得突然了些,本來他們都準備走了的。
“沒事沒事,我們也沒等很久,快上來吧。”唐願擺手不在意地道。
“好咧,”秦楓橋也不客氣,爽快地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先拉開車門,對沈黎道:
“老板你先上,我去放行李箱。”
說著就將沈黎手裏的行李箱一並拿過,又後退一步對遲晝說:“遲老師,麻煩你開一下後車門。”
遲晝頷首:
“已經打開了。”
“謝謝!”
說著他就拎著箱子風風火火地往後走。
他一走開沈黎的身影就顯露出來,事實上他一直也很顯眼。
他今天穿了一件海藍色立領襯衫,下擺紮進灰色休閑褲,袖口挽至肘部下方,露出小臂,衿貴優雅又帥氣,引來無數行人的側目。
但無論別人怎麼看他,他的視線始終都放在眼前的遲晝的身上。秦楓橋走開,他便上前一步對遲晝笑了笑,道:
“早。”
現在是早上九點,確實也還早。
遲晝微微頷首,與他對視,回以一句:“早。”
明明是兩個沒什麼特殊的字,經由兩人說出來,唐願卻莫名地感覺被硬塞了一把狗糧是怎麼回事?
對此他默默移開了單身汪凝視,並伸手擋住兩人的身影,表示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