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現在不要去打擾人家。
這話蘇澄還是聽得懂的,於是他點點頭:
“好,那我晚點再去找她。”
“你很閑?”沈黎看他,眼眸微眯,冰冷的鏡片將他的視線投射出來也變得有些咄咄逼人。
“?”蘇澄:“我怎麼覺得你陰陽怪氣的。”
“你聽錯了。”
“不對,你就是陰陽怪氣!你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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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程新月仍然在氣衝衝地整理行李。
她真是受夠了這個爛地方,什麼都沒有就算了,連洗個澡都要限製水量。就這麼個小破地方,區區一個飼養員既然還敢這麼對她。
一旁的女導演見攔不住她,便說:
“程老師,你就算要走也等明天再走吧,現在天都黑了,外麵很不安全的。”
程新月把手裏的衣服重重往行李箱一丟,蠻橫道:
“那我不管,是你們把我送過來的,你現在必須送我回去。”
“這”女導演麵露難色。
不是她不肯,是因為的確做不到。馬賽馬拉位於肯尼亞邊境,除了有野獸出沒以外,這裏天寬地廣,若是沒有當地人帶路很容易迷路,風險極大。
“總之你們必須送我出去,要多少錢我都給你。”程新月簡單粗暴地打斷她的話。
她程新月從來都不缺錢,違約金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話罷,她就準備繼續收拾東西,但還沒彎下腰,她就聽見門口傳來一句:
“沈總你怎麼來了?”
程新月心中一喜,立即抬眼望去。
這時沈黎修長的身影也出現在門口,他站在門口,幾乎與門框上頂齊平,他穿著件棕色的風衣,寬鬆的衣擺不僅不顯肥大,反而將他的長腿拉得越發修長,玉樹臨風。
“沈總。”程新月滿臉欣喜地走上前,抬頭看著他問:
“你怎麼來了,是來看我的嗎?”
沈黎抬眼看了看四周的攝像頭,微微側頭對一旁的攝像師道:
“麻煩你們先把攝像頭關一下,我和程老師有事要談。”
“哎?”攝像師愣了一下。
這兩位有那麼熟嗎?不是說程新月愛而不得嗎?
程新月本就因為今天的事而沒有和沈黎好好相處感到後悔,這會兒見他過來,她覺得對方肯定是來安慰自己的,所以便立即剜了攝像師一眼道:
“讓你關就關,讓你出去就出去,還愣著幹什麼?”
攝像師被她這麼一瞪,立即一個激靈,連忙擠進來將攝像頭關了,然後走出來,出門前他還想關門,想著不要打擾他們,萬一程新月真成了沈夫人,那可就更不好惹了。
但他剛把門關到一半,一隻手就擋住了門板,阻止了他。
他一抬頭,恰好撞上對方溫和的眼眸,隻聽他說:
“不用關門,你們先在旁邊等幾分鍾就好。”
這是什麼操作???攝影師一頭霧水,但還是退了出去。
程新月這會兒還沒察覺到異常,臉上還是很高興的。等人一走,她便立刻嬌羞道:
“沈總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怎麼還要把人趕走,那麼神秘。”
她就說沒有男人會對她的美貌視而不見,況且她還那麼優秀。
沈黎臉色未變,對她所表現的嬌羞沒有一絲波動,隻看著她道:
“關於下午的事,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程新月一愣,腦子裏立即浮現出遲晝下午問她的那句話,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硬了。
她握緊手心,強裝鎮定,笑道:
“沈總你在說什麼,下午的事你不都看見了嗎,是那個飼養員自己發脾氣。”
人的嘴會騙人,眼睛卻不會。
沈黎從她眼裏看到了慌亂和心虛。
他將手伸入口袋,拿出攝像頭放在一旁的桌上,淡淡道:
“紙包不住火,有些事情我不希望鬧得太大,適可而止。”
程新月轉頭去看那個攝像頭,隻見攝像頭的鏡頭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白光,如一麵鏡子,將她的心虛,慌亂,顯露無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收拾行李了,沈總先回去吧。”她慌亂轉身,避開沈黎的視線,手心一陣濕濡。
沈黎垂眸,隻見行李箱裏隻有幾件衣服,再看桌上,化妝品和一些小物件全部都原封未動的放在原位。
於是他說:
“程小姐如果一定要走,等一下我會讓節目組安排好車輛。如果不走,我希望你把事情和大家解釋清楚。”
話罷,他也不等背後的人臉色如何,轉身就走。
而程新月氣得臉色都扭曲了,她猛地轉過身,咬牙切齒看著門口,滿腔的憤怒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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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遲晝剛從實驗室回來,剛到宿舍樓下,就看見庭院中心的飯桌旁坐了許多人。
唐願坐的位置是麵對宿舍樓的,所以一眼就看見了遲晝。他猛地站起來,驚喜道:
“遲晝姐回來了。”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回過頭,於是,遲晝看見了尹蜜,夏爾,蘇澄,還有白覓星。
大家都在等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