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右手拇指與食指一掐,繼續用不太流暢的中文道:
“一點點,alice是我的中文老師,我正在努力的學習。”
白覓星點頭,握拳鼓勵道:
“你現在的中文已經很不錯了,繼續加油1
“謝謝。夏爾露出一口大白牙。
這邊遲晝從車上拿了幾瓶水出來,先是分給周邊的兩個攝影師,白覓星,夏爾,然後繞到卡車的另一邊遞給沈黎。
沈黎彼時還在將樹葉一層層地往上拖,見她過來,便立馬脫了手套蹲下身。
兩人中間隔著一個稍微有些密的欄杆,旁邊還堆了樹枝,有些樹幹穿過欄杆直接橫在了外麵,頗有些無從下手。
遲晝挑了一處空隙大些的欄杆,踮起腳尖往裏遞。
沈黎一邊接一邊看著她微笑道:
“謝謝。”
“不客氣。”這回遲晝沒有閃躲他的視線,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地與他直視。
於是從沈黎這個角度看過去,就看見對方睜著一雙清亮水潤的眼睛看著自己,睫毛撲閃間,既認真又可愛。
於是他忍不住嘴角上揚,戲謔道:
“嗯,看來我終於不是洪水猛獸了。”
這句實實在在的打趣,遲晝再怎麼遲鈍也該聽懂了,她臉一熱,猛地將手收回來。卻不曾想一旁有一根尖銳的樹枝就在她的手邊,她這麼猛然一縮,手背立即出現一道紅痕,細密的血珠當即猶如被攪拌起來的肥皂泡泡一般不停滲出。
手上的刺疼如針紮,遲晝一抬手,一滴豆大的血珠立即從邊上滑落,極快地降落在一片樹葉上,紅色的鮮血映著翠綠發亮的葉麵,莫名地有些妖嬈。
沈黎這邊剛擰開瓶蓋就發現遲晝正看著自己抬起的左手一動不動,於是他停下動作看過去,問:
“怎麼了?”
遲晝抬頭,撞進對方關心的眼神,她頓了一頓,迅速把手放到身後,而後搖頭:
”沒事。”
說罷,她就轉身走開了。
沈黎看著她的背影,腦子裏浮現剛才她手背的一抹鮮紅,他很確定,她的手受傷了。
眾人休息一會兒後,就立馬收拾了東西,踏上回程。
來的時候他們坐的是卡車後麵,現在裝了滿滿一車樹葉,自然就不可能再坐那裏,於是他們就坐回了節目組開來的車。
回程的時候白覓星一直很氣餒,因為今天也是沒有看到野生動物的一天。
她來這裏原本就是因為想看看傳說中的動物大遷徙,體驗一下那難以言喻的壯觀景象。
來之前她還以為動協會的工作都是逐鹿大草原,左手獅子,右手大象,會很有趣很刺激的。結果,原來他們的工作大多都很平凡很細微。
倒不是說失望,隻是覺得很可惜,她是真的很喜歡動物。
車子在忐忑不平的土坡上下搖擺了快一個小時,按照來的速度,這會兒早就應該到了。可現在望出去,除了廣闊的平原,藍得快滴出水的天空,她連隻兔子都沒見著。
就在她準備問的時候,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白覓星坐直身子,看向前麵,隻見前麵那輛卡車也停了下來。
於是她問導演: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該不會是輪胎爆胎了,又或是出了什麼事吧?
導演搖搖頭,一邊開車門一邊道:
“不知道,我下去看看,你們先在這兒等一下。”
導演一走,白覓星便忍不住湊出腦袋去看,但前麵那輛車離這裏還有段距離,也看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於是她就又坐了回來。
有些擔心地轉頭對沈黎道:
“不會出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