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隻聽見對方輕飄飄地說了句:
“沒有。”
沈黎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既然對方說沒有,自然也不會再追究對方之前的異樣。於是他道:
“我不是洪水猛獸。”
“?”遲晝不解,抬頭看他。
隻見對方溫柔一笑,半是打趣半是認真道:
“所以alice老師不用害怕我,我不會吃人。”
遲晝一直覺得自己掩飾得很好,卻沒想到自己的一切都被對方看在眼裏。這會兒對方忽然點破,遲晝忽然有些窘,耳尖瞬時就燒了起來。
從知道他要來之後,她感覺自己就一直繃著個線,生怕自己做錯什麼。可人呐,偏偏是怕什麼來什麼,所以這兩天一直在出錯。
可這會兒被他說穿,不知怎麼的,遲晝感覺自己壓在心裏的石頭突然就搬開了。對啊,就像他說的,他不是洪水猛獸,在他的世界裏,自己或許壓根沒出現過,一切都是她的自臆罷了。
她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遲晝忽然就釋懷了。
所以等她再抬頭看他時,剛剛的緊張和僵硬忽然就消失了,她輕呼了一口氣,似是把心中千重擔一同吐出,隨後溫聲應道:
“好。”
話罷,兩人相視一笑。
沈黎微微一笑,伸出手:
“忘了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沈黎,黎明的黎。”
遲晝看著那隻手,稍稍猶豫後,還是空出手握了上去。
她禮貌而又認真地看著對方的眼睛,說:
“你好,我是遲晝,姍姍來遲的遲,白晝的晝。”
早該在十年前的自我介紹,雖然姍姍來遲,但始終還是到了。
這邊還在溫馨融洽,那邊蘇澄已經炸開了。
“啊啊啊,我怎麼又抽到了掃象圈1蘇澄雙手蒙麵,做崩潰狀。
今天掃了一天,結果明天還得繼續掃,他簡直都要鬱悶死了。
“小星星你抽到了什麼,快給我看一看。”他轉頭去看其他人的,這會兒白覓星也剛好抽了紙條,隻是還沒有打開而已。
白覓星一邊打開紙條一邊挑眉自信道:
“你那麼關心我做什麼,反正我肯定沒你倒黴。”
總之今天她砍樹是砍夠了。
話罷,她便低頭去看紙條,但當她看見紙條上采集樹葉的時候,嘴角還沒揚起的微笑就開始逐漸消失。
“讓我看看你抽到了什”蘇澄見她突然僵住,便趁機一把將她手裏的紙條奪過,不過還沒等他說完,一陣無情的爆笑聲就猛然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采集樹葉!哈哈哈哈,白小星你個倒黴鬼,哈哈哈哈~”
蘇澄一邊笑一邊拍桌子,充分地表現出一個鋼鐵直男對女生倒黴時的無情恥笑。
白覓星木著一張臉,表示自己已經絕望了。
鏡頭轉到程新月這裏,她已經打開了紙條,當她看見紙條上的字時,臉上頓時出現了驚喜的表情:
“太好了。”
攝像師站在一旁問:
“程老師你抽到了什麼,能給鏡頭前的觀眾看一下嗎啊?”
程新月當即展開紙條,喜笑顏開地看著鏡頭歡呼道:
“是買菜!太棒了1
終於不用在實驗室裏聽那些無聊的實驗報告了。
攝像師:“程老師運氣好像總是很好,昨天抽的簽也是很輕鬆的。”
“是呢,這還要多虧了小月亮們臨走前對我的祝福,起了大作用呢。”程新月彎了彎眉眼,本就嬌豔明媚的五官越發美麗得像朵花。
小月亮是程新月粉絲的昵稱,在粉圈裏可謂是赫赫有名。
話罷她又轉頭去看坐在對麵的閔月夫婦,道:
“對了,閔月老師,你們抽到什麼了?”
閔月笑道:
“我運氣不如你好,我抽到了動物行為實驗,郭老師抽到了外出跟行,看來我們這是要分道揚鑣了。”
後麵一句她是看著自己丈夫說的,二人隔著不遠的距離,橙紅的火光將二人的臉龐照亮,二人臉上雖有細紋,卻依舊優雅,魅力十足。仿佛時光帶走的隻是肌膚的狀態,他們的外表與本心從未改變。
郭立人微笑點頭:
“嗯,二十年來頭一次,不要太想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