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
從家裏出來, 一路兩人靜默無聲。
太陽還未下山，街上有行人和商販，陳畏一聲不吭地走在前麵, 邊湘隻能看到對方單薄又寬厚的背, 和略微帶著火氣的腳步。
她翻了個白眼, 心想, 自己還沒有生氣呢。
中途上了公交，下車後，兩人到了小鎮一處大廣場。
廣場上聚集著人, 音響裏的歌聲震耳欲聾, 隔著老遠的距離就傳到了耳朵裏，不是抒情歌, 而是嘶啞的搖滾。
氣氛燥動, 呼吸裏都是熱意。
邊湘想起鍾蕾口中所說的月光大道。
她在a市的時候, 也聽過這個節目，每年都會推出幾個草根明星。
有段時間，徐佳藍就喜歡上一個月光大道出來的明星，買了許多卡片, 貼在宿舍的牆上。
想到徐佳藍，邊湘的心情有些低沉。
像是驗證她的想法，很快廣場中間就有人登台, 搖滾切換, 音響裏唱起情歌。
人群的熱鬧隨之安靜下來, 眾人被歌聲吸引，女人的聲音很輕柔，盡管她的咬字有著樓茵鎮的氣息，但不可否認, 是美的。
淳樸、真摯。
邊湘想要靠近一些看。
她走進人群，融入人群，卻也被人群擁擠。手足無措中，陳畏拉住她的手腕，像來時般，一聲不吭帶她進去。
廣場中間的人更多，對麵的人抬頭便能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邊湘張了張嘴，話沒出口，陳畏就已經鬆開手。
“……”她忽然擰住眉頭。
或許人就是這樣，對自己和旁人永遠是雙標的，邊湘怕被發現，所以不想牽手，可是陳畏的主動放開，卻讓她不舒服。
原本想主動說話的心情也歇下來，她雙手抱在胸前，開始認真注視比賽。
沒有看到旁邊的陳畏狠狠咬牙。
女人唱完情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黝黑的臉上露出局促：“我，我唱完了。”
她麵對的方向在邊湘他們的左側，正擺放著一張學校裏的那種雙人桌椅，兩男一女坐在後麵，聽旁邊鎮上人的說，他們是月光大道的評委。
“哦哦哦，不錯不錯。”
裁判的口音頗為奇怪，有些違和感：“我們一致認為你唱的不錯，恭喜入選！”
“入選？我能當明星了？！”女人狂喜，又不敢相信。
“真的，你先去後麵等著吧。”評委擺手，又喊，“下一位！”
……
如果說之前，樓茵鎮的人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現在發現身邊朝夕相處的人入選，下一步就要成為明星，一個個都激動起來。
評委看著報名的人越來越多，臉上笑容擴大。
下一個表演的人已經站到廣場中間：“大家好，我要唱的歌是周華健的朋友。”
這聲音……邊湘看過去，愣了愣。
曹峰拿著話筒，他臉皮厚，麵對幾十號人的目光也沒有什麼怕的：“music!”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
邊湘：“……”
她沒忍住，側頭去看陳畏的表情，果然對方也是一臉吃了蒼蠅的感覺。
沒想到，曹峰居然五音不全。
若前麵小鎮女人的歌聲評價是享受，曹峰這個就是單純上刑了。
偏而他自己似乎無所知，唱完後感覺良好：“剛才那首歌，至少發揮出我百分之九十九的功力。”
眾人：“……”
評委：“嗬嗬嗬。”
邊湘不忍直視，心想他的明星夢怕是要止步於此，沒想到，三個評委居然讓曹峰通過了。
一瞬間，違和感再次席卷，邊湘和陳畏對視一眼。
她搖搖頭。
陳畏皺眉，目光再次看向那三個評委。
天色擦黑前，月光大道的選拔結束，五十人參加，最終通過三十人。
兩個評委帶著三十人離開，他們在鎮上落腳，租了一處院子，此刻便是去那裏。
剩下一個評委收拾。
他吹著口哨，正準備將桌子搬走，忽然桌麵被按住，視線中出現一隻骨感的男性的手。
“還能報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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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公司是大公司，像什麼林俊傑、王力宏、周傑倫，以後能有機會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