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了沈安蓉。
他咧嘴一笑,說:“我是在做夢的吧?是你嗎?沈安蓉……”
沈安蓉捂著臉,哭著,點點頭,說:“是我,我想瑩瑩了,回來看看……”
“你也知道想孩子?哈哈……”前夫拎著酒瓶子仰頭大笑,“你也配?”
沈安蓉抬起頭,用飽含淚光的眼眸盯著他:“我如何不配?如果不是你,整日的打我,我會跟你離婚嗎?你有什麼好?家裏一窮二白,你憑什麼本事打我?你憑什麼說我不配?”
“好了,好了,我都已經離婚了!沒什麼好爭吵的,滾,馬上滾!”前夫指著大門,要她滾。
“我要帶瑩瑩走!”沈安蓉突然堅定下來,即使帶著她過活會很艱難,但是她不能要她的女兒在再這裏受苦了!
“什麼?”前夫醉醺醺的眼睛瞪得驢眼睛一樣大,“休想!老子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隻有這個女兒了!你休想,休想……”
婆婆連忙抱著孩子跑了出去,將木門栓鎖死了。
前夫將酒瓶子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冷冷道:“還帶走孩子?哼……你也別想走!跟我過完這一輩子……”
“你要做什麼?”沈安蓉驚恐地望著他。
“要做什麼?哈哈…”前夫大笑,笑得麵孔猙獰起來,“我要你生生世世跟我在一起……”
說著,前夫撲了過來,將她壓倒在了土炕沿邊。
“放開我……”沈安蓉掙紮著,狠狠地甩了一個耳光給他。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
將他扇得怒火中燒起來,他惡狠狠地卡住她的脖子說:“沈安蓉,當初是誰說過要跟我在一起的,是誰……說過不嫌棄我窮,要跟我過日子的?不到一年的光景,你就跑掉了!離婚?哈哈……你知道現在村裏怎麼說我嗎?連個老婆都看不住!這一次,你休想逃走了!”
“你瘋了?如果你膽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會……”
沈安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的吻狠狠堵住了。
他滿嘴的酒氣讓她很不自在,她伸出手用力地推著他,試圖將他的頭移開,可是他的唇瓣滑落下來直接吻上了她細潤的脖頸……
他覺得她身上的衣服好礙事!
所以,他用力地一扯,她身上的衣服扣子紛紛崩落!
碎掉了滿地的扣子,就像雨點一般顆顆滾落。
她的肌膚在這殘破如灰的家裏似一束白光一樣刺目,他的手攀上她的身子……
“滾--”沈安蓉用腳狠狠地踹向他的下~身,他因為醉酒,躲閃不及被她踹了個正著,“啊”地慘叫一聲,從她身上滾落下來。
前夫抖動著手指著她罵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好歹我也曾經是你的男人,你竟然一點都不顧夫妻情分,哎喲……”
“是你招惹我的!我隻是來看一下我的女兒,你卻這樣對待我!活該!”
沈安蓉起身,拎著自己的包匆匆跑出了前夫的家。
婆婆已經將瑩瑩抱走了,身後更傳來前夫的叫嚷聲:“來人啊,幫我抓住這個賤人!那個死女人,哎呦累死我老太婆了一一”
沈安蓉顧不得那麼多了,隻好向前跑去。
前夫住在農村,那裏的人思想落後的很,說不定被他們抓住一頓猛揍也說不準,瑩瑩畢竟是他的女兒,虎毒不食子,他不會對女兒怎麼樣的。
想著,沈安蓉跌跌撞撞地向村外跑去。
夜,越來越深了!
村裏的小路上卻還沒有一輛車子駛過。
身邊轟隆隆開過的除了拖拉機還是拖拉機。
她隻好步行向前走去!
突然,她腳底一滑,摔進了路邊的麥地裏。
“啊--”
沈安容慘叫一聲,劇烈的疼痛從腳脖子蔓延到全身,心都開始慌起來,一個勁的打顫。
她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夾住了!
伸手模過去,濕漉漉的一片!
她的手顫抖著,撕心裂肺鑽心徹骨的疼痛遍布全身!
差一點她就昏死過去!
她忍住了!
借著昏黃的月光,她看見她是不小心踩中了獵人擱在麥地裏的夾子!
那是獵人們夾兔子用的工具,兔子踩中了必死無疑,人踩中了也可想而知了!
沈安蓉的腳已經血肉模糊!
她已經痛得沒有半點力氣掀開那個夾子,夾子的各個鋒利鋸齒死死地卡進了她的肉裏,鮮血,滴滴答答地從她的褲管溢出,染紅了她腳下的那片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