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刺繡精湛,將繡帕子上麵的蓮花繡的栩栩如生,一對蓮花,可以拿去賣,但她更想繡來給魏氏做鞋麵。
上輩子,魏氏在她五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算起來,她有二十五年沒有見到魏氏了,魏氏的疼愛,她做夢都想重新擁有。
現在重生了,她又擁有了魏氏的寵愛,她最想做的,就是孝敬魏氏。
外麵又傳來打更的聲響。
“一更天,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勒。”
“咚!——咚!”
“咚!——咚!”
“咚!——咚!”
三次一快一慢的打更聲響起,又漸漸走遠,柳三娘打了個哈欠,放下繡活準備入睡。
迷迷糊糊的半夜,她聽到院子門響。
有人聲音急切:“魏嬸子,我家媳婦要生了,這穩婆還沒找到,求您去看看吧。”
魏氏壓低了聲音:“劉成家的,走,路上說。”
院子門響了又關上。
柳三娘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上輩子,也是這一年,劉家媳婦半夜生孩子,找不到穩婆,請了個老人去接生,結果一屍兩命了。
兩家人鬧的很不愉快,對簿公堂。
劉家一直攔著不準仵作驗屍,還偷偷的把屍體給火化了,這下死無對證了,那老人被氣的生了大病,賠了一百兩銀子才了事,免去了牢獄之災。
一百兩,足以毀掉一個家了。
柳三娘自問,就是她家,要拿出一百兩來,那都是家中十年的積蓄,傷筋動骨的。
她一個激靈,這些都是事後聽人說的,
她睡意全無,立馬爬起來穿了衣服就輕聲開門出去。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輩子這事情落在了她家頭上。
但這可不是好事,她不知道劉家那媳婦是什麼時候死的,為什麼而死,柳三娘著急的心都快要跳出來,她得趕快去,追上她娘!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落到她家上。
此時已經是深夜,蒼白的月光過於寂靜,柳三娘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感覺有人跟著她。
腳步聲音,她嚇的頭皮發麻,加快了腳步跑了起來,但不料她太著急了,竟然自己左右腳絆了摔倒了。
眼看她就要摔倒到地上了,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反而被一直結實的手臂給撈了起來,柳三娘嚇的想尖叫,大手捂著她的嘴巴:“別叫,名聲不想要了?”
楚硯冷沉的聲音傳入柳三娘的耳廓,柳三娘驚叫聲音憋回去了,但被楚硯大手撈著,她也害怕的顫抖,說話都在打結巴:“放,放開我。”
楚硯鬆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軟香軟香的,剛剛捂著她的嘴巴,柳三娘還張嘴想要喊人,雖然沒有喊出來,但口中的熱氣吐在他手心。
癢癢的。
看著膽小的羊被嚇成了這樣,楚硯鬆開了手。
柳三娘立馬退開好幾步,和楚硯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
楚硯看著她:“這麼晚出來做什麼?”
柳三娘本來就怕他,更何況是這樣的情況下,腦子根本無法思考就回答:“我娘被人叫出去了,我擔心。”
楚硯眼眸沉了沉:“在哪家?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