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成掏出了一個白瓷小瓶瓶,李相武咽了口唾沫,心想著這下子避無可避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於是乎李相武心一橫,就把陳大成請到了自己的帳篷裏麵。
暖暖的帳篷裏麵,李相武褪去了戰甲,把滿是傷痕的背部展露在了陳大成麵前,這些傷口經過軍醫簡單的處置,隻是綁上了繃帶,就等著自行痊愈了。
陳大成將小瓶瓶裏麵的藥粉又弄了一些塗在了李相武的背部,頓時一種清涼的感覺襲來,李相武覺得背後火辣辣的疼痛感少了不少,覺得很舒服。
這還真是好藥?
李相武的心裏稍微有些疑惑,這陳大成的操作看起來十分嫻熟,塗好了藥粉又將繃帶給李相武綁上,就像是個老軍醫一般。
“沒想到陳兄弟還會這些軍醫的手法?”
李相武開口問了一句,想探探口風。
“這都是在緬甸,蕭總督練兵的時候教咱們的,為了減少傷亡,蕭總督練兵都是要求兵士掌握一些重要的技能,比如塗藥和上繃帶,真要打仗的時候還有每人一小瓶烈酒。
蕭總督說用烈酒可以除去炎症,再塗上藥粉,綁上繃帶,尋常刀劍傷數日就能結疤,也不需要勞煩軍醫,自己就能辦好,蕭總督是十分在意咱們這些底下兵卒的。”
李相武稍微有些吃驚。
“蕭總督還會如此練兵?”
“那是自然的,蕭總督練兵那可是全大明數一數二的,要不然當初在朝鮮能幹掉二十萬倭寇?在洞武國又幹掉了十多萬蠻夷。”
聽陳大成說的那些帶著自豪意味的話,李相武沉默了。
陳大成綁好了繃帶,開始收拾東西。
“好了,傷口也不深,三五天也就沒問題了,不過說實在的,李參將,你們這一回啊還真是運氣不錯!”
李相武愣了一下。
“運氣不錯?”
“可不是嗎?蕭總督最討厭軍中有人喝酒,咱們在朝鮮在緬甸軍中都是不允許有人喝酒的,有酒那都是一等一的烈酒,全是軍醫給傷病治傷用的,除非大捷慶功宴會可以喝酒,其他時候喝酒,那可都是斬首。
在緬甸三年,因為行軍打仗的時候喝酒而被斬首的兄弟可不下一百,最高職位的就是一個參將,後來軍中人人談酒色變,沒有上麵允許那是根本不敢碰酒,見著都要躲得遠遠的,你們運氣真不錯,才打板子而已。”
李相武訝異的回過頭看著陳大成。
“當真?”
“這還有假?兄弟我就在蕭總督身邊當親衛,蕭總督什麼人我還不清楚?把軍法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不守軍法的軍隊和禽獸無異!娘的,咱們都成禽獸了!”
陳大成說著還覺得有些好笑。
“那你們……”
“該說不說,蕭總督對待咱們是真把咱們當人看,不缺吃不缺喝不缺穿,軍餉都是直接點名發到個人手上,上麵將軍親自帶人盯著,有誰敢做手腳當場格殺,軍法是嚴厲了一點,但是從來沒有隨便懲處過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