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有初心？”許成重複著他的話。
“嗯，我們習武之人，尤其是學我這門的，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否則稍有差池就會走火入魔，害人害己。”宋天明淡淡道。
“那……你做到了嗎？”許成投射過來的目光複雜深邃，卻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認真。
宋天明從地上爬起來，“目前……還行，以後，盡力吧。”他不由想起稍早時候那一個晃神，如果不是沐小雅在他身邊，恐怕……
“所以，我知道很難，但是我宋天明從來就不喜歡簡單的事，做起來沒意思。”他扯起一邊嘴角，壞笑。
許成跟著也“噗”著笑出聲，“我倒有點看不懂你了，剛剛明明可以幹掉我的。”
“喂，你是把我當成什麼？殺人狂魔啊……”宋天明不悅道，“你我之間隻要不是深仇大恨又或者身處戰場，不得不你死我活，好端端的，我幹掉你幹嘛？”
“但你確實威脅我了。”許成攤開手，“就算我不幫你，也是情理之中吧，咱們非情非故的。”
這貨怎麼剛安穩一點，又開始作妖。
“你說話太難聽，而且落井下石，再說……”宋天明舉起拳頭，“我本來就是嚇嚇你，要是你是個慫包，說不定就幫忙了，要是你是個硬骨頭，我也隻能走了。”
說完走過去，還不停活動手腕。
“那，那你現在要幹嘛？”許成下意識往後退。
“沒有啊，就是活動活動筋骨。”宋天明走過去坐下，一掌拍在他大腿上，“現在不一樣了，我剛剛救了你一命，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得報答我，所以你現在不做也得做。”
許成連連擺手，“你這個不是我不幫忙，是真的幫不了……”他見宋天明瞪圓眼睛，趕忙從沙發底下抽出一紙合約，“如果我幫你，就隻能把這裏賣掉了！”
宋天明眉峰一挑，拿過合同翻看，竟是讓許成拿整個報社當擔保，條件就是不許報道任何有利於齊聲的采訪。
幕後的人，手都伸到這樣搖搖欲墜的報社裏來，恐怕去哪兒都一樣。
“我估計，本市所有的媒體行業都收到了這樣的合同。”許成和宋天明想到一起去了。
宋天明越想越來氣，最後一把將那合同摔在桌子上。
“這根本是霸王條款，你怎麼會答應？”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簽了這合同似的。
許成被他的反應弄得一愣一愣的，“大哥，你被人拿著刀威脅，你……”後一想，恐怕沒人敢威脅他，忙點頭道：“懂了懂了，你也不可能被威脅。”
宋天明想起沐小雅，要是有人用她來威脅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選擇，像今天不就差點失控？
還好對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經理。
他又瞧瞧許成，雖然他定力不錯，但真到了生死關頭，誰會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