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茶樓裏麵晃了一個星期，這個小鎮，不比她以前生活的城市，這裏的茶樓都是牌場，裏麵都是那種帶著大金鏈子，一口黑牙，磕著瓜子的肥胖男人。
宋美珍覺得，這種地方說不定有她能找到人幫她偷渡。
終於，她找到了一個喜歡跟人吹牛的男人，那個男人在一群光著膀子的胖子中分外的顯眼，他幹瘦幹瘦的，還留起了一大把胡子，身上一有錢就來打牌，牌運還不好，每次都是輸了個精光。
這個瘦子綽號叫金牙，因為他跟人打架被打掉了兩顆門牙，就鑲了兩顆金的。
金牙打牌的時候喜歡吹牛，他說自己經常往返於中緬泰，平日裏的工作就是賣羊。
這賣的不是咩咩叫的那種牲畜，而是指女人。
宋美珍覺得自己找了點門路，就在金牙再一次輸光了錢，準備回家的時候，她半路上就把人截住。
金牙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混子，他警惕的看著宋美珍，“大媽你要幹嘛？你這年紀難道還出來賣？”
他這句話純粹是嘴賤調侃一下，這裏很多出來賣的女人都是這麼在路中間攔住男人，然後開始談價錢。
宋美珍皺著眉頭，特別想把這人罵回去，但是她現在隻能忍，“我想找你幫個忙？”
“什麼忙？”金牙可從來不做白工，從他這裏要情報，或者是做別的事情，都是要給人民幣，或者美元他也收。
不過看宋美珍這副寒磣的樣子，估計手裏沒什麼錢。
“我要出國，你能不能幫我。”宋美珍在這裏逗留了這麼久，也就才接觸到金牙這麼一個貌似能偷渡的人，她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金牙把人帶到巷子裏，直接問，“去哪個國家？你有多少錢？”
宋美珍一見有戲，忙送不迭的說：“哪個國家都行，錢不是問題。”
金牙嘴一咧，問道，“那好，我要十萬，五萬塊的定金。”
宋美珍皺著眉頭說：“五萬塊的定金太多了，你要拿著我的錢跑了怎麼辦！我可以先給你一萬！”
實際上，她手裏隻有一萬，隻能先拿來騙人了。
金牙斜著那雙綠豆眼嗤笑，“一萬塊，路費都不夠啊大姐！”
宋美珍沒有辦法，隻好說：“那行，你等我幾天，我取了錢再給你。”
金牙一看她就是沒錢的，直接擺手走人，他心裏冷笑，想空手套白狼，也不可看看他金牙是混哪條道的！
宋美珍抱著自己的包躺在路邊的椅子上，最近她都是在這裏睡的，住賓館太顯眼，而且很多都要身份證，她隻好露宿街頭。
金牙要至少五萬才帶她偷渡，宋美珍是無論如何也拿不出這錢的，她現在也不敢聯係任何人借錢，難道自己真的要被逼死在這裏嗎？
宋美珍靈光一閃，金牙不是要賣羊嗎？她可以悄悄的跟在身後，看他走的是哪一條路線，這樣不就是能一分錢都不花，就偷渡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