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微微轉頭的動作,脖子上傳來一陣淺淺的疼痛,讓她不由得蹙了眉。
抬手摸了一下脖子,竟然一碰就疼,她怎麼了,受傷了嗎?
腦海裏縈繞著無數的問題,白錦隻覺得毫無頭緒,更不知該從何處整理了。
“來人,將坤央宮的侍衛盡數帶到偏殿,本王要親自審問。”
“是!”
貼身侍衛穆陽在殿外恭敬應聲,擲地有聲,嚇得白錦本就飄忽的魂兒又去了一半。
輔政王一襲白色錦袍,負手立在距離床榻一丈的位置,視線看向簾幔裏邊的白錦,清冷道:“皇後既然無事,便隨本王去辯一辯刺客吧。”
“刺客?”
兩個字剛剛蹦出口,白錦便忽地感覺到空氣裏的溫度驟然下跌,而導致“降溫”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麵前那把好嗓子的主人。
即使隔著一層簾幔和距離,她依舊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的強大異樣氣場。
白錦趕緊閉上了**,大腦疾速轉動,然後冷靜道:“還請輔政王先出去稍候,待本宮更衣之後自會出來。”
輔政王的目光落在榻邊伏地的兩個宮女身上,波瀾無驚,但那清冽的寒意卻是悄然滲透:“好生伺候皇後,若是再出事,你們也別活了!”
“是,奴婢遵命。”兩個小宮女嚇得直哆嗦,連聲應著,磕頭。
別說那兩個小宮女了,就連白錦也聽得汗毛豎了起來。隔著簾幔看著輔政王,隻見他的身影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轉身,步伐生風地離開了寢殿。
仔細聽著外麵的腳步聲,直到完全沒聲音了,白錦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連麵都沒見到,她竟然被一個人的聲音和氣場嚇成這樣?這是什麼節奏?
直覺告訴她,這個什麼輔政王,絕對不是什麼能隨便撩撥的小哥哥。在不清楚對方身份,以及自己身份處境的情況下,她還是少跟他說話接觸比較好,免得露出了破綻。
可是形勢所迫,她似乎遇到了麻煩。
“娘娘,您嚇死奴婢了……”貼身宮女半夏穿著桃紅色宮裝走到了榻邊,掀起簾幔,大眼睛通紅一片,一臉的擔憂與慌亂,“您若是出事了,奴婢如何與王上交代啊!”
“我沒事,你們不必擔心。”白錦抿著嘴,腦袋裏邊亂糟糟的,急需有人為她解答一些問題。
她爭取更衣的時間,便是為了能弄清楚一點事情。
機靈的目光落在了眼前兩個宮女的身上,於是乎,白錦開始了穿越以來的第一次帶有目的性的對話。
為了不露出破綻,她不能問太多,便旁敲側擊地詢問了一下暈倒前的事情。
更衣後,白錦坐在銅鏡前,任由茯苓和半夏為自己梳妝,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嘖嘖稱讚。
真是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世美人兒!
自戀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在了那纖細白皙的脖子上,紅到發紫的指印清晰可見,很顯然是被人掐的,怪不得她會疼。
方才聽了茯苓和半夏所言,白錦算是大概明白了。
一切如小說裏寫的那樣,原主遭遇刺客而死,這才有了她的到來。
雖然穿越這種事夠狗血,可事實就是發生了,而且還特別“好運”地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照理說,既來之則安之。
可是她似乎沒有承接原主的記憶,如此一來,前路豈不是一片渺茫,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