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總說自己是橡膠女人,猶如她上班時使用的止血帶,在工作中具有強大的伸縮能力和抗壓能力,可惜,對愛情永遠不來電。
“我就是愛情的絕緣體!”臨近三十,還孤身一人,林安安終於成了愛情的怨婦。
穀米聞言,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別寒磣人家橡膠,至少橡膠做的女人可以滿足男人最原始的需求!”
一隻小巧的調羹朝穀米砸去。
城門尚未失火,還是殃及池魚,穀米一個側身,調羹砸到正把咖啡送到嘴邊的陸離,弄髒了她新買的三千塊的裙子。
陸離輕輕地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卻依然沒有停下,繼續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優雅地放下杯子,然後優雅地看著林安安,直到把她的每個毛孔都看清楚了,才下結論:“安安,你還真不如橡膠,毛孔擴張,皮膚黯淡,加上經常上夜班導致的黑眼圈,還有你滿腹的怨氣,你哪點比得上橡膠女人的光滑亮麗?”說完,開始抽出紙巾,擦拭身上的咖啡,順便展示著她引以為傲的皮膚。
“安安,任何男人在你眼裏,都會被想象成有隱疾,試問,誰能受得了你天天盯著人家的下水道是否出了問題?”穀米沒有被林安安的調羹嚇倒,繼續發表自己的高論,她是個離異單身女人,公務員。複雜的生存環境練就了她超強的識別能力,能在三秒鍾內找到任何一個男人的缺點,當然,也包括女人。
聞言,林安安受傷的心又被加了把鹽,遇人不淑,沒有辦法,碰上兩個落井下石的損友。
她是個護士,護士原本沒什麼,可悲的是,她是泌尿外科的護士。在泌尿外科呆久了,林安安覺得自己都快神經質了,看見一個男的,總會想象他有沒有那方麵的毛病,比如腎結石,前列腺炎,或者精索靜脈曲張。
林安安平時最義憤填膺的一句話是:“那麼多的男人反對女人整容,可是他們偷偷去割****,算不算整容?”
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陸離和穀米沒有風度地將咖啡噴了一桌,陸離修長的手指指著林安安半晌說不出話來,如雞爪瘋一樣抖了半天;穀米則是如倒豆子一般大肆討伐:“林安安,請你在非工作期間把這些肮髒的東西從腦子裏騰空,尤其在這麼優雅的環境!”
林安安覺得沒什麼,十個男人有八個****過長,有的人諱疾忌醫,有的人大膽地解決問題,比如韓國的男生,從小就到醫院割掉,為此韓國婦女的婦科疾病降低不少。怎麼在中國,就成了肮髒的東西?
所以林安安認為這更像整容,而不是一種疾病,不同的是,女人割雙眼皮是割給大眾看的,男人割****是割給情人看的。
雖然穀米的話有些過激,但是林安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工作的確影響了自己的愛情。
她的幾任男友都是匆匆交往,又匆匆分手。要麼受不了她審視的目光,要麼受不了她每天窺探男人的隱私,擔心形成比較。你可以說一個男人不會賺錢,可以說他不高,不帥,甚至懼內,惟獨不能懷疑他泌尿生殖係統有問題。
而剛分手的這個,是因為才見了三次麵就要求上chuang,林安安肯定他的腎功能應該很好,不過人品有待提高,在給了他一耳光之後,大步地離開了。
林安安把自己的壯舉講給她的兩個姐妹聽的時候,巴巴地指望著她們能表揚自己,誰想得到的反應是嗤之以鼻。
“見三次麵了,還不上chuang?你的速度也太慢了吧?”穀米鄙視地說道,仿佛安安做了一件讓人極為唾棄的事情。
陸離比較客氣些,首先譴責了穀米的用詞:“穀子,別用你那套哲學玷汙我們家安安,要誘導,誘導知道嗎?”說完之後,將林安安拉到自己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知道一段感情的發展,隻需一個星期就足夠了嗎?周一放電,周二表態,周三牽手,周四zuo愛,周五膩歪,周六開踹,周天尋找新愛。要都像你這樣,勢必大大減少社會發展的步伐。”
林安安聞言,瞪大眼睛看著陸離,這個一向以優雅自稱的女人,骨子裏居然比穀米還開放。陸離不缺人追,她的味道猶如她手中的卡布其諾,芳醇,飲後還留有餘香,她是這家咖啡店的老板,林安安一度認為,這間咖啡店之所以生意興隆,全靠陸離,能讓每一個因為孤獨坐在這的男人都感覺到並享受著她的曖mei。
陸離就是這樣一個能在曖mei和挑逗之間拿捏好分寸的人,但是她始終沒有固定的男朋友,用她的話說,她喜歡這種博愛的感覺。
“可是,萬一我跟那個男的那個之後發覺他渾身上下,從身體到心理都有毛病呢?”林安安無力地為自己反駁道。
如她所料地,她聽到穀米等待已久的急切的聲音:“那種人簡稱‘人渣’,放心,隻要他不是機關單位的,他就基本已經排除人渣的行列了。機關單位的男人,哪一個不是酒色財氣樣樣精通,心肝脾肺腎個個報廢,至於那裏,更是各色疾病層出不窮,不過比起他們內心的齷齪,這些都是小巫見大巫。所以你放心,隻要你別找機關單位的男人,你就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