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陸震宇他們要離開湖濱娛樂城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奧迪車，一彎新月已經從東方升起來了。天地在那裏交融在一起，又從那裏分割開來。天空泛著淡淡的青色，大地卻是灰蒙蒙的一片。
奧迪嘶鳴著在這昏昏蒙蒙的天地間奔馳著。麗雅望著車窗外，還在回味剛才舞會上那雙有錢男人的大手捏在屁股上的感覺，由此而產生了許多幻想。實際上，對一個年過四十的女人來說，最有感覺的總是最現實的利益。麗雅感覺那雙大手比有權男人的大手更具有誘惑力，同樣讓她心猿意馬，無法矜持。想到這裏，她忽然笑嗬嗬地說：“你們說程老總看上去就象一個窮書生，也是整天喝酒、打牌、泡舞女，怎麼也就成了大款呢？那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有那麼多錢怎麼花了呢？就是我們市委書記也比不上人家啊！”
老潘說：“這有什麼奇怪的？你見哪個安分守己的發了大財了？別看他錢多，我們市委書記肯定不會用烏紗帽換他那個老總頭銜的。錢太多就那麼回事，已經沒有意義了，對他也就是個數字而已。不過，我倒感覺有句話很有道理：錢多錢少，常有就好。人醜人俊，順眼就好。人胖人瘦，健康就好。家貧家富，和氣就好。”
陸震宇說：“老潘，你說錯了，錢，肯定是越多越好了，那話是沒有多少錢的人在自我安慰！初級階段嘛，就是要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
老潘又說：“不過，程森這孩子以前也是挺正經的一個人。怎麼一下就變成這樣了呢？看來真像人家說的，男人有了錢就變壞呀！”
張麗雅說：“我覺得咱們今天好沒有麵子，像三個化緣的和尚或者說是乞丐去求一個私企老板借錢！”
陸震宇感歎道：“求人？說到底還不知道誰求誰？我們那塊“議政園”的地皮也不止這個數！不過，好歹總算項目能上去了！”
張麗雅撇撇嘴：“還說呢！為完成這個招商引資項目，賣官、行賄、刮地皮，壞事都讓讓咱做絕了，說不定下次來個*那樣的政治運動，我們都是被整的對象呢！”
陸震宇卻無奈的說道：“你這個小丫頭都瞎說什麼啊！說到底，這年頭兒當官也不容易！工作沒有政績，考察幹部說你沒魄力，沒有能力。提拔重用沒門兒，要辦成幾件事情，幹出點政績吧，又難得清白和難得民心！”
這麼說著車上的幾個人感覺有道理，又說不明白，幾個人又沉默了下來。奧迪轟鳴著穿過濃重的夜色，在茫茫的夜路上顛簸著，不時發出陣陣痙攣般的轟鳴。老潘伸長脖子朝前方張望，恍惚之間，似乎看到遠處一片燈火輝煌……
老潘進城就回家去了，他們兩人卻回到了機關，陸震宇打開辦公室，一進門就象年輕人一樣興奮起來，迫不急待地把張麗雅攔腰抱住往裏屋拖。今天晚上，他被舞會上的氣氛逗起的yu望沒有平息。同時一想到造紙廠就要上馬了，他的體內就有一種東西迅速膨脹起來，他就覺得非做點什麼不可了。張麗雅半推半就地掙紮著，生怕駕駛員小趙這時候也上樓來，於是輕而易舉地被抱到了裏屋的席夢思床上……
一陣急風暴雨過後，屋裏複歸於平靜，張麗雅躺在陸震宇懷裏，還在撒嬌，她嘴甜甜地說：“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打心眼兒裏喜歡你！敬重你！感激你！可是這麼下去，我心裏很害怕……”
陸震宇無限愛憐地安慰她說：“你放心，我早想好了，等劉霞病好了回來，我就跟她離婚，跟你結婚！……”
張麗雅顯然吃了一驚，這倒是她始料不及的，她突然感覺懷中的這個男人卻是這麼的單純！“結婚”這個詞也能說出來！還真的動了真情？不由的被深深的感動了！繼而嗔怨道：“你瞎琢磨什麼呀！把劉霞那樣一個病人離了，你就不怕你的孩子不認你？鬧不好還會毀了你的前程和你這半輩了辛辛苦苦掙來的榮耀。這代價有多大，你想過沒有？再說，我家老王雖然平淡了些，可他畢竟是我孩子的親爸呀！我怎麼忍心毀了那個家呢？對了，你答應過的，一定要想辦法把我家孩子他爸調到城裏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