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江月衝晉王微微一笑,點頭道:“既是如此,殿下就安心在此住下吧。”說完她對侍立在門邊的一個奴仆打了幾個手勢,奴仆忙退下,稍許,重新捧了一杯茶來,擱置在晉王麵前,將之前的茶水撤了下去。
晉王待奉茶的奴仆退下後對漓江月笑道:“倒是讓姑娘費心了,方才隻是不渴而已。”
盛情難卻,晉王一麵說著一麵重新捧起茶盅,用盅蓋撥動了幾下茶葉,微抿了幾口,“仙霧茶?”
“正是,不知如此茶葉可還入得了殿下的口?”
“《大荒列誌》有記載,仙霧茶在東海之濱,仙山之巔,皇城中每年也隻有幾兩入貢,不曾想姑娘這裏也有。倒是令陳玉歎服,姑娘之前所帶之鯨目,以及這仙霧茶隻怕並不是巧合吧?”
漓江月亦捧起茶盅抿了幾口茶,一雙杏眼彎彎道:“殿下說笑了,殿下提及的鯨目和這仙霧茶不過是幌子,殿下其實想問的是鎮陽關下安南所用的龍蜥吸盤吧?”
“既然姑娘提及,還望相告一二。”晉王倒也不否認,直接伸出右手做出了請教的手勢。
漓江月梨渦淺現微笑道:“殿下是以為月兒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嗎?”
“姑娘難道不是嗎?”
漓江月忍不住咯咯笑起來,這是她為數不多的開懷大笑,直笑得滿麵春光,雙頰緋紅:“殿下真是抬舉了月兒。不過這龍蜥月兒還真的知曉一二。”
她將手中茶盅擱置在茶幾上,笑著對晉王道:“殿下若此時不疲乏,不若隨月兒出去走走。”
“甚好。”晉王笑著起身,示意阿甲不必跟來,隨著漓江月向外行去。
兩個人一直走出了這個莊園十餘裏範圍,漓江月才緩緩頓住腳步,轉身看向晉王。
“若陳玉沒有看錯,姑娘莊園中隻有三個奴仆,且這三個奴仆皆又聾又啞。姑娘為何還要擔心,將陳玉帶到此處?”
漓江月苦笑道:“即使又聾又啞也難保他們不懂唇語,小心使得萬年船,常年在刀尖火海行走,不由得月兒不多加警惕小心。”
“這一點姑娘同陳玉倒有些相同。這方圓十裏渺無人跡,姑娘可以說了。”
漓江月用足尖踢了踢一旁的小石子,側臉問道:“晉王殿下可曾聽說過鳳天渡此人?”
晉王負在身後的手指一動,問道:“鳳鳴閣前任閣主鳳天渡?”
“沒錯。當年他和昆侖派柳天賜號稱黑白雙劍,兩人隻比孿生兄弟還要親近,然而,不知何故柳天賜絕跡江湖消失不見,而鳳天渡幾乎遁入魔道,血染江湖。”
“這個陳玉知道,姑娘所說的柳天賜,正是家師。”
漓江月聞言正在踢著小石子的腳就是一頓,一雙杏核眼瞪得圓圓的。柳天賜居然是晉王陳玉的師父,如此大事為何之前聞所未聞?
她不可置信地半晌想不起來自己方才要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