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第一波雷火彈爆炸竟然會好巧不巧地炸開了一個天然洞穴,晉王未曾想會有這樣巧的事情,他凝目向洞中望去,陡然間左前方又一波爆炸襲來。
瞬間,地動山搖,碎石紛紛而落。突然而至的爆炸氣流瞬間震來,晉王忙運功護體,終是晚了一步,一瞬間強大的氣流震傷了他的內腹。
左側的爆炸接連不斷襲來,已無路可走,右側便是來時的路,他稍作猶豫,強自提起真氣壓住翻湧而至的氣血,一麵將全副身心放在運功護體上,一麵一個閃身便要向麵前的石洞開處而去。
他心下也知此時退去方是最安全的,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可方才的怪異和突然消失的打鬥聲,以及衛信、薑戎此刻的安危他都不能不顧。
他牙齒一咬便要向石洞內掠去,卻見一旁一道身影閃出,漓江月一襲黑衣,臉色蒼白地攔住了他。
“晉王殿下,此時這裏已經極不安全,殿下還不退走,何必執意犯險!”
“漓姑娘大可不必跟著我,此時穀中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危險,姑娘快速退出才是真的。”
“既然殿下知道危險,為何還要前行?”
“難道衛信他們不見蹤影,我卻自顧而去?”
“殿下是做大事之人,為何會在這小事上拘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何況隻是一個兩個對於殿下而言的貼身護衛。”漓江月不禁加重了語氣急促勸道。
晉王聽聞漓江月竟然連衛信的姓名都不肯提,而是以貼身護衛代言,遂轉身對她拱手道:“漓姑娘還是請速速出穀吧,別平白跟著我陳玉受這份罪,再為了我那個沒有名姓的屬下耽誤了姑娘正事,倒是我的不是了。”說罷義無反顧地向石洞中行去。
漓江月聽了這話氣的臉色通紅,卻又自知說話失了分寸,並不反駁,有心想要就此離開,卻又挪不動腳步。
此時爆炸終於停了下來。
當日為防萬一多留的兩個出口,一個方才被炸塌,還有一個就是自己二人進來的地方,除此之外便沒有了。
這石洞後能有什麼,不過是雷火彈炸出來的天然洞穴而已,何況衛信不見得仍在這山洞裏,說不定早在爆炸時便從出口逃走也不一定,此時若然再不離開,身後的出口一旦被堵那真的是要死在這裏了。
如今晉王隻身進去,自己聰明的話就應該獨自離去,可她卻無論如何挪不動腳步。
晉王一路向這個被炸出來的石洞行去,未曾想到這山洞竟然是蜿蜒起伏的天然溶洞,越往裏走越看不清洞中景象,他摸遍全身上下,竟沒有攜帶任何能取亮的物品,隻能一麵走一麵凝神辨別風向和細細的水流聲。
除了偶爾水珠墜落的滴答聲,就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和腳下嘩啦嘩啦的水聲,就這樣一麵凝神辨位一麵前行,轉了幾道彎後,他終於又聽到了隱隱的兵器相交的聲音。
他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急忙向聲音處掠去。
漓江月在洞口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晉王出來,不禁著急起來。
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向裏而去的步伐,她越走越是生氣,這晉王究竟是不是想不開,居然以身犯險。
手中用來照亮的一顆小小鯨魚眼的光在這偌大的溶洞中也略顯昏暗,潺潺流水自山岩間穿石而過,形成一條小小的地下暗河,漓江月因為進來的晚,並不確定晉王是走的哪個方向,隻能憑著感覺沿著水流方向前行。